与此同时,明明我为了将一切有关乔洵的记忆甩到脑后,而越来越认真研读蛇族语言、丰富社交生活,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因素作祟,他的一切却越来越清晰,甚至于我都开始渴望起他冷血动物冰冷的怀抱。
这种期待天真得就像,他还在未来,我尚未失去。
「严教授,你说为什么生殖隔离要被跨越啊?有些人的怀抱明明就那么冷……和他不一样的我,要怎么彻底的理解他?」我紧握着笔,萤幕因为我的失神而熄灭,「在我身上,一直被放大的,一直以来都是我与他从基因开始就相异的痛觉而已。」
「你怎么会不清楚:谁与谁不是相异的个体?
「生物能够去接近、包容、怀爱在相异的个体上,本身就是一段长久且远大的征途。过去万千年,无数个你我,都付出了那么大的勇气让这世界改变,」失去过的人,说起什么话都带些悔后的悵然,「于是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但难题仍一直都在,以不同的形式考验着意志。只是你有没有看见,而你们又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跨越罢了。」
我垂着头,丧气地看着文献上像一个圈一样的蛇族文字。
就连一个简短的爱字,以他们的语言说出,都有无数种形式。最后也都是殊途同归,每个人都怀有爱,但表现形式却万别千差。
「那老师,你其实一直阻止我学习蛇族的语言,阻止我把他们学到精熟,是有其他的意义对吧?」
「怎么说呢?」
「一种语言,背后乘载的是一个群体的文化、世界、价值观,甚至伴随着他们面对一生的能力,看待芸芸眾生的别样角度。」心理有什么感觉正在沸腾着,我对未来感到畏怯,可却同时存有难以言喻的期待,无法克制地心跳着,「在慢慢把他们的语言学到精熟的过程里,我感觉自己也有些什么变化了……」
「你看见了什么吗?」
我走向窗边,拉开了窗帘,夜色里的星光,似流萤窜入,在色彩单调的实验室扑闪着,宇宙一明一灭。
「我想我可能看见了好多,可能此时此刻,连他本人都还不知道的解答。」
一颗我以为早已殞落的星辰,现下抬眼,仍然在夜空闪烁着,熠熠生辉,即将降临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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