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蛇族除了零代以外的歷史了解甚少……那你有看过蓝血人蛇的史料记载吗?」
採访完零代长老后,我们便在当地留宿。乔洵直到高中都还在这一带读书,他房间里留着他成长的痕跡。心照不宣,我和他都没有再多替我订旅馆的房间。
「也只看过一例。」
我意外,没想到真的存在:「在哪里看到的?」
「之前研究所带的学弟本来想做这个题目,那时候只蒐集到这个。而且也不是正史。」
「那他肯定被电到烂。」和他一起靠在弹簧床沿,我发笑,「欸对,那所以他没有因为你鳞片的顏色而採访你吗?」
乔洵轻敲了我脑壳一下,力道轻得简直像在给小猫顺毛摸头。「他也是人族的,你们是不是都觉得特徵跟血统多是一对一的关係?他的确有这么问,不过我真不是。而且就算我是的话,要告诉他人我是顶多只能再活几年的衰蛇,这也有点强人所难吧?」
我歛下眼眸,「嗯,虽然他们的存活本身是一场幸运,但可能太多的运气都耗在了诞生,导致此生注定要比别人多失去些什么,连手中握牢的快乐都有限期。」
我之所以心有不甘,却还是答应指导教授要求换题目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同意了他在学术上,成就远比过程重要的观点;反而严教授从来都不是这么想的。
他和我一样,身为人族却对他族的语言、生活、文化,有莫大的兴趣,尤其蛇族。
前半生他就像我们圈里所有为学术疯癲发狂的同好一样,把自己生命中大部分的力气都投身在自己的研究。三十有五就取得了讲座教授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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