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现在开始戴着面具了?”嘴里喊着汤勺,王素有些好奇的戳了戳陆风脸上的银制面具。
“本座惧内。”
噗——
差点将嘴里还未及时咽下的饭菜喷出来,她难以置信的指着书桌上随意摆放的数个大小不一的面具,“那也不用准备那么多个吧?一天一换呢?”
他瞥了眼王素所指方向,“那是为你准备的。”
“我?”她懵了,“我在家戴什么面具……”
“从明日起,你跟本座一起进宫。”他不敢在把她单独留在提督府,他不敢赌。
本想拒绝,觉得这个方法行不通,但是当王素低头揉了揉自己胸前没有二两肉的小肉包,她沉默了,似乎可行性很高。
“可是小安子不是死了吗?”不然她也没法被带进提督府,稀里糊涂的成为提督夫人。
陆风捏了捏她的小手,“梁琦死了,小安子就可以活了,豆豆已经到了西北,乐安殿下也已经复活。”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反应不过来的王素,“如果有朝一日乐安殿下登基,还望乐安殿下念在旧情的份上,莫要对本座下死手,留个全尸。”
“什么意思……”她还是没明白,怎么都昭告天下的死,说复活就复活。
拿起银筷忍不住敲了敲王素的木鱼脑袋,“万秀秀为了帮助尤溪殿下夺得皇位,不惜谋害年幼的乐安殿下,乐安殿下从小失去亲生母亲,后宫内无依无靠,唯有忠心耿耿的嬷嬷为了救下殿下,散尽钱财送出宫,送到秦家舅舅手上。”
王素半晌没有回过神,“可是嬷嬷不是已经……”死了吗?她突地瞪大眼睛,瞠目结舌的望着陆风,“你从开始就打算好挟天子以令诸侯?”
有点被她的脑回路打败,陆风蹙眉刚想解释又听见她自言自语道:“这局铺垫的好大,一步错满盘皆输,你是怎么算好的?如果秦家人不信怎么办?或者皇上稍微有点脑子怎么办?你有想好对策吗?东厂的番子都靠得住吗?不尽然吧?好冒险。”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下巴突然被只冰冷的手捏住,她愣怔住,“怎……怎么了?”
“你不怨本座算计你吗?”
王素疑惑了,“你算计的是乐安殿下又不是我,我怨什么?”她骨子里分的很清楚,乐安是游戏角色,而她是她自己,当她以命换命回来之后,她更是她自己。
“这世界真的有妖魔之说?”陆风呢喃道,微凉的唇蜻蜓点水般亲吻她的眉眼,“就算是鬼,本座也不会放你走的。”
她以退为攻的环抱住他,“我不会走的。”也走不了,如果猜的没错,她的本体肉身已经死了,现在她死也只能死在这个时空里。
清晨,兴奋不已的王素早早就起床,她想伺候陆风穿衣。略显笨拙的将墨黑色绣着金丝绸缎的蟒袍套在他身上,她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到他的胸口,理了理绣着镂空木槿花镶边的内衬,她又兴冲冲的拉着陆风的手坐到梳妆台前。
玉梳一梳到底,她学着戏文里的腔调,“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白发齐眉,四梳永谐连理,五梳……”
陆风笑着打断她,“本座是个孤儿。”
了然的点点头,“五梳永谐连理,六梳福临家地,七梳吉逢祸避,八梳一本万利,九梳乐膳百味,十梳百无禁忌!”
羊脂玉发簪小心翼翼的插进鬓发中,她笑吟吟望着铜镜中风流倜傥的男子,“夫君,你真好看。”说完就给他戴上面具,义正言辞的嘟囔道:“可不能给别人看了去。”
陆风哑然失笑,无奈的摇摇头,胡须才是一个男人鉴定英俊的基础,像太监这种长不出胡髭,说话雌声雌气的,怕是躲都来不及,也只有这个祸害会把他当作宝贝吧?
王素美滋滋的笑着,似乎对自己的手艺相当自信,她慵懒的撑在梳妆台上,手指微微挑起陆风的下颌然后俯下身子,讨好的说道:“你是不是应该亲亲我,夸夸我,抱抱我,家有贤内助才不至于后院起火。”
陆风挑眉,“贤惠?”
“嗯嗯嗯,其它都可能不行,但是我会处理尸体。”学以致用,专业对口。
爽朗的笑声从他口里发出,冷冽的眼眸散发出宠溺的光芒,他捏住在自己下颌点火的柔荑,“本座杀人从不留尸体。”
“……”
永勤帝正在焚香,近日他总是夜夜梦魇,睡不踏实,请了栖霞寺的几个高僧前来诵经,连早朝都抱恙没有前去。
陆风将王素送回东厂后便只身前往雍和宫,沉瑛站在宫外守着,瞧见来人,立马迎了上去,“厂督大人,皇上今日身体不适,还请……”
他的话还没说完,屋内就传出永勤帝的声音,“让厂督进来吧。”
“是,皇上。”
屏退掉所有人,永勤帝卸下戴在手腕处的碧玉,轻声叹息,“轻点……”话语中似乎有哀求的意思。
“本座省得。”
陆风今日带着金灿灿的护甲,锋利的尖头只是轻轻一挥便在永勤帝的手腕处划出一道血痕,清明的眼眸因为这血珠变得猩红。
擦拭掉嘴角多余的血液,陆风看着坐在龙椅上喘息的男人,“皇上,微臣方才得知一些事情。”
永勤帝沙哑的开口,“什么事?”
“魏国丈给的虎符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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