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的天下,朝堂之中便如同郁郁葱葱的水草,绽放无数艳丽的花儿将泥沼掩藏,吸引着无数人,只要踏入便会被欲望裹挟,越挣扎陷得越深。只有身知危急处境的人,才会沉寂其中。
世间有那么一种人,天生被人间蹉跎,却少年满怀义气壮志酬筹,不过入世太早,将一身少年心性过早磨没。所以,即使深陷泥沼也只会沉寂其中,他不过是从一个泥沼逃入另一片天地罢了,江俞便是这种人。
江俞深陷泥泞,只敢在梦中描摹那个娇美的身影,曾无数次的深夜他都想再次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开了。可总是触不到那个遥不可及的人儿,一伸手,她便飘散在梦里。
待他一回头,就见到那个温文尔雅的身影,温远,与她相依,与她缠绵。他不甘心,荀双是他虚无的时光中拥有的唯一的美好。
江俞自认是个小人,丝毫不避讳心中所想,他很妒忌温远,他拥有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疼爱他的父母,可登高台的身份。
这一切都是他触不可及的,而帐中潦草的几句话,温远的痴情就让他的纠缠显得那么渺小,可悲。可是他不争,就如同母亲的下场,凄惨死去。江俞不想如此,他要争,争得那个梦寐以求的少女,争得家主之位。ℛóùsнùwù.ⅽlùЬ(roushuwu.club)
如今他都如愿以偿了,可看到在他身下承欢娇喘的人儿,江俞却又想要更多,所以他总是这样放纵着欲望,拉着荀双一同沉溺其中。
他明白她会恨他,这是作茧自缚,会缚住她的一生,捆在他身边,就算如此,江俞也不会放开她。应得的,她是他应得的。这算什么感觉,他也不懂得。
只是看着荀双苍白的脸色时,他的心就摇摇欲坠的拧在一起,胸口闷闷的疼。
房内充斥着淫靡的气息被一阵药香覆盖,那是沉容浸在药草堆里的时候,还未分类就被荀府的家仆急匆匆的搬来。身为御医的他对此颇为无耐,敢怒不敢言,可这位江家少主一向硬朗,无大病沉疴也不会找他。
如此急切,只是为了床榻上的女人,他有些惊讶,还是尽着医者仁心的本分,轻轻搭脉。
沉容微微蹙眉,面前的女子明显的积劳成疾,虚火过剩被浸淫在凉气堆里,才气急攻心得了风寒。他瞪了一眼在床前等候的江俞,“你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江俞愣愣的,张了张嘴,稀罕的满脑子淫词艳曲什么也说不出口,即使说,也都是愧疚。只开口道:“她是我的夫人,行房事罢了。”
沉容显然不信,这位便是传说中让江俞受折辱的女子,又在大婚当夜逃婚,他满心满眼都在怀疑是江俞恶意报复。
所以,声音都提高了半寸,“行房事?!夫妻之间的事我也不好置评,不过江少主这般勇猛将夫人扔在凉风里,可真不算什么英雄好汉。”
半晌江俞也不应声,只当他从烂了的良心里抽出一点愧疚,“少夫人身子不好,一路舟车劳顿早该好好休养,不能和江少主的身子一样久病沉疴再来找我,那样活佛都救不回来了。”
江俞惊道:“很严重吗?我不知道她的身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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