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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嚣张又无所畏惧的一个人,仅仅因为一条绳子,在向他暴露紧张。

可笑。

梁镀的目光渐渐聚焦到那条毫无生气的绳子上,物虽然是死的,背后的人却是活的。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很明显,李寄在逃避绳子背后的东西。

从一开始遮掩脖子上项圈的印记,到现在逃避这条绳子给他带来的一切,尊严、阴影或者.....某个人。

他没有表面那么放荡洒脱,李寄这个人,怂得很。

梁镀又慢慢蹲下来,蹲在离李寄只有一掌之远的上方,盯着他受伤的脑袋看了好一阵儿。

就在李寄双手抵住地面,准备把自己撑起来的时候,梁镀起身,一脚踩在了他后背上。

“趴回去,”梁镀偏头把烟一吐,脚上狠狠使力:“起不来就别逞能。”

李寄低低地说:“我起得来。”

他声音太小,梁镀听不清:“什么?”

“我起得来。”李寄音量很低,像在自言自语,但又带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坚定:“早晚的事。”

梁镀松开脚,李寄单膝撑地,扶着大腿缓慢站起来。

梁镀为他这份坚强鼓了两下掌,看得好笑:“要哭了?”

“不至于。”

李寄一步步挪回沙发,坐下,拿出酒精棉片和纱布,冲梁镀比了个慢走不送的手势: “我暂时哭不出来,也死不了,谢谢你关心,看够热闹就早点回家吧。”

他说着就解开了头上的纱布,一圈一圈,迟钝而小心翼翼,好像没有直面如此巨大伤痛的勇气,又不得不逼自己去面对。

伤口即将露出来的前一秒,梁镀果断转过了身。

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嗤笑了声,走向门口离去。

第9章

带薪休假爽不爽,梁镀的答案是,还行。

在出租屋看了一场见不得光的幕后戏,然后拿着照发不误的工资,享受经理许诺的两天半假期,梁镀行程的第一站来到了乡下老家,看望年迈的父母。

经年未见,空手而归不成体统,他单手提了三箱白酒,反手把一盒燕窝背在肩上,穿过胡同巷口,见大院的门敞开着,便趁机溜了进去。

大院内部景竹林立,一条石路小道被鱼池包裹,沿路走,池子里的鱼便摆着尾儿簇拥上来。

梁镀从十八岁离家到如今二十八,国外刀尖舔血十年,阔别双亲也是十年,临走前大院里还是一片荒芜空寂,这些日头过去,倒是翻修成一片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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