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郑辰谨手机里响了一声提示音,是许易扬的消息,他给许易扬设置的强提醒。郑辰谨点开,是一条语音。
辰谨,下雨了,我记得你早上出门的时候记得你没带伞吧?那就别来接我了,我在单位捎了一把伞,下了地铁自己走回去就行。放心,我认得路。
一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关系和细致,现在,竟成了一把世上最温柔的枪。
郑辰谨用手撑着膝盖,大口地喘气,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又站起身往地铁站走。
被郑辰谨抓住手的那一刻,许易扬瞬间感受到了他手的冰凉,然后顺着他冰凉的手往他身上摸,惊呼:怎么浑身都湿了!你淋着雨来的?没收到我消息吗?
收到了,就是想来。郑辰谨的声音很沉。
许易扬太熟悉郑辰谨了,马上察觉到不对劲,问:怎么了?
过了好久,郑辰谨才回:没什么,就是想见到你。
许易扬心想绝对有事,于是扯着郑辰谨的衣袖加快脚步回家,仿佛他才是看得见的领路的那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我煮姜糖水给你去去寒。
郑辰谨看着他,想把他一把抱住,可是浑身湿淋淋的,没有力气。
许易扬真的太好了,他要怎么做才对得起他的好,他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回到家,郑辰谨听许易扬的话洗了澡、坐在床上喝了他煮的姜糖水。许易扬坐在他身边,听他咕噜咕噜地喝完,然后摸出吹风机,坐在身后帮他吹干他那头短短的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很大,郑辰谨听不到除此之外的任何声音,许易扬的动作因此在郑辰谨的感官里被放大了,许易扬在郑辰谨头发里的每一次拨动,都是温柔却又有力的,就像他这个人本身。
吹干了头发,许易扬卷号吹风机的电线,放到床头柜上,柔声问: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实习不如意,还是论文的事?
听见郑辰谨不说话,许易扬说:咱们之间不藏秘密,是不是?
郑辰谨还是不说话,许易扬笑了,说:你要想藏秘密就藏好,别让我看出来。你又是淋了一身湿去接我,又是半天蹦不出一句话的,郑医生您这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郑辰谨竟然被他的话逗得轻笑了一下。
自己对情绪的掌控能力实在太差,如果不是许易扬,他的情绪能往何处安放?也难怪在分开的那些年里,他会一次次地失控,泄洪口没了,情绪全堵着,可不就失控么?
郑辰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也放下纠结,将出国的事情和盘托出。
所以你是想去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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