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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阴冷,但是好在没有雪。

那么冷的天,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生火?

侍卫迟疑了一下:我们一路打探过来,得到可靠的消息说那是四个北地而来的土匪。土匪身强体壮,又习惯了雪天,所以卑职认为他们在这里休息还是有可能的。

土匪身强体壮,但薛嘉萝并不是。她受不了这种天气,受不了长时间奔波,甚至可能在看到四个陌生男人那一刻就崩溃了。

退下。

侍卫听周君泽忽然这样说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熙王面无表情盯着树下篝火痕迹瞧着,侍卫有些疑惑牵着马退到了林子外面。

脚步声远去了,周君泽再也坚持不住,捂着胸口在马背上趴下去。

那把钝刀子又出现了。

他弓着背,额头贴着马鞍,全身紧绷到了极致忍耐着。他无法缓解这种磨人的疼,胡乱在马鞍上抽出剑,用手紧紧握着刀刃。

会好的会找到的

他急促喘息着,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天色渐暗下去,树林里空无一人,只留下雪地上凌乱马蹄印与猩红色点点印记,蜿蜒向着北方。

第71章 秘密

从北地而来的四个土匪一路张扬, 在沿路留下许多曾到过这里的痕迹。打家劫舍,防火烧了人家马厩, 还多次寻事滋事,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他们的去处。

周君泽在小村口等着, 他的侍卫从村中人家出来,骑马而来,道:他们来过, 半夜闯进村中寡妇的门抢了粮食。当时动静很大,四周邻居都醒了,的确看到领头的马背上用披风裹着一个人, 说看身形应当是个女人。

周君泽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声音平直地问:然后?

侍卫略一停顿:他们抢了粮食后就离开了,那女人是被领头的土匪抱着的

我问你这些了吗?周君泽打断了他, 眼神倏然阴冷。

侍卫立即跪下:殿下恕罪。

周君泽看着他头顶,过了一会又继续看着远方:她情况如何?

卑职也问了,说女人从头到尾盖着披风,没有露脸, 只是出声求土匪快点走。

快点走?

她愿意说话了吗?明明在京城时,周围人小心翼翼哄着她都不肯开口的。他后来找到去六平山别院给薛嘉萝看过病的大夫, 那大夫说薛嘉萝不能张口说话可能是罕见的急症, 只在书里见到过,也没有治愈的办法。

难道这段日子在恐惧害怕中反倒让她能说话了?

周君泽沉思了一会,一拉马缰,调转了方向:去下个村子。

黑色斗篷映着他的脸, 眉眼锋利,苍白阴森,没有一点人气。

薛嘉芫也发现薛嘉萝不会说话了,不管怎么哄她逗她、引着她说话,她能明白她的意思,但就是只笑不说话,那副神态很像在说你看,我笑了,我明白的,我只是不想说。

眼神嘴角边隐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看起来像一个正常的、怀有心事的女人,而不是离家前笑得口水都能流出来的傻丫头。

薛嘉芫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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