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被子里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薛嘉芫一看心尖都塌软了,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阿萝的宝宝绝对是天下最好看的,谁家的都比不上。
薛嘉萝突然被她一亲,有些害羞,用被子遮住了脸。
寒风吹过高山岭,在山谷中卷起漫天积雪,胯|下的马踩在石头上一步一滑,马背上的人小心翼翼催马下山。
领头的男人身材魁梧,披风兜帽遮着,身前鼓出一小团,从披风缝隙中伸出一只女人的手:到哪儿了啊这是?
男人说话间呼出一阵白气:平州。
平州是哪儿啊?是不是离京城更远了?女人的声音都快带着哭腔了,不是说走到一定的地方就放了我吗?该放了吧。
闭嘴。
男人身后的同伴接话:汪大哥,到这差不多了。
再往前就是雍州,那边积雪更厚雪灾严重,他们轻易进不去,进去了也很容易被发现,最好在这里放人,然后分头离开。
姓汪的男人说:我知道,到前面村子口放了她。
女人忽然探出来,真的吗?
这是被薛嘉琦的朋友从六平山上带走晓秋,他们一路迂回往北,装作从北地流窜出来的土匪,走走停停,迷惑身后追捕侍卫的视线。平州是他们计划里的终点,到了这里,他们就该放下晓秋,让随后赶来的熙王侍卫发现她,从此再无瓜葛。
汪礼把晓秋的头按回去,再说了一遍:闭嘴。
晓秋被他披风围着,因为终于能解脱而松了口气,话也多了起来:汪大哥虽然莫名其妙带我来了这里,但一路上并没有如何为难我,可见您是个好人,应当做不出强抢民女那种事情来的。我家小姐貌美不假可惜脑子不好,卖不了几个钱的,您能不能告诉我,您把小姐送哪儿去了?
汪礼不吭声。
我们小姐家里真的有钱,您要能告诉我小姐在哪,我日后肯定回报您双倍十倍的银子,好不好?
先管好你自己吧。
晓秋声音抖了起来:汪哥哥不是说了要放了我吗?
我从不出尔反尔。
那不就行了。
汪礼冷哼了一声:放了你之后呢?在这冰天雪地里你怕是撑不到第二天,再说丢了小姐被府里抓回去不死也能脱层皮。
晓秋心想这都是谁造成的,语气也不好起来: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气氛冷了下来,汪礼没工夫跟她磨牙。路越来越难走,马停在冻住的冰河旁边不敢过河,汪礼解了披风扔给晓秋,自己下了马牵着马过河。
晓秋紧张得腿肚子转筋,四肢紧紧抱着马:小心点小心点别踩那边,冰上有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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