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有一个词能准确定位他们的关系。同床共枕的伴侣,曾经最亲密的恋人,六年没见的前任,以及被他伤害过的人。
这段时间他和陈峋朝夕相处,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去想,陈峋是不是还爱他。
咖啡馆为他保留位置,钱夹里放他的照片,电脑开机密码是他生日,餐桌上永远新鲜的玫瑰,口袋里的糖果。
更别提牵手、拥抱、捏耳垂这样亲密的小动作。
这些渗透进生活里的细节,无声地编织成了一道网。楚辞站在网下,仰头看着这张网从四面八方将他罩住。
贪恋其中的温柔,他挣扎着迟迟舍不得离开。
楚辞有时候会很害怕,半夜醒来的时候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分不清六年前还是现在,也分不清是在芝加哥还是回了国。
有的时候陈峋睡在旁边,能让他迅速分清现实,然后平静下来。但更多的时候陈峋并不在,他就赤着脚从卧室走出去,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从门缝底下泄出来的光,站一会再回去睡觉。
楚辞想,如果有一天,他要再度和陈峋分开,无论是被迫还是自愿,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承受那种分离的痛苦。
皮肉被剥离骨骼,心脏被碾成碎片。
光想着,楚辞都觉得难以承受。他把额头抵在玻璃上,眼皮也贴上去,给发红的眼眶降温,留给陈峋一个拒绝沟通的背影。
陈峋几次看向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任由沉默主宰了他们回家的路。
到了公寓,陈峋没有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而是停在楼下。
楚辞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时回头看了一眼,见陈峋还坐着,安全带也没解:“你不上去吗?”
陈峋温声回答:“我去公司,你回家好好休息。”
楚辞轻轻点了下头,拉开车门下了车。他站在单元门口,想等陈峋离开再走,而陈峋也是同样的想法。
“上去吧。”陈峋把车窗降下来,侧身看向他。
楚辞不禁想起以前,陈峋总是妥协的一方,像水一样无声地包容他的所有,他的坏习惯,他奇异的想法,他无理的要求。
但现在的陈峋跟原来不一样了,会时不时展露出强势的一面。大概是从校园走向职场,角色发生变化,性格也变得不同吧。
楚辞没再说话,只轻轻嗯了声,转身走进楼道。
好巧不巧,两部电梯都停在顶层,他按下按键,等电梯下来。
就在这时,楚辞忽然感到不安,心脏跳得厉害。仿佛有只手指引他,他返回单元外面,四下看去。
陈峋的车还停在不远处。
不安在扩大,楚辞快步走到驾驶室旁,透过车窗看到陈峋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眉峰蹙起,手按在腹部,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楚辞急了,想拉开车门,但车门从里面被锁住,他只好拍打车窗。
听到动静,陈峋睁开眼,缓慢地把脸转向窗外,看到楚辞后愣了两秒,一只手松开腹部按下解锁的按钮。
「咯哒」。
楚辞立刻拉开车门,弯腰查看陈峋的情况,眼睛瞬间红了。
“你怎么了?”
陈峋扯出一个笑:“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楚辞声音带上了哭腔,手忙脚乱地越过陈峋把他的安全带解开,“你哪儿不舒服?”
“楚辞……”
“我带你去医院。”楚辞打断,飞快地拿出手机,“你忍一忍,我不能开车,我现在就打车。”
其实他是会开车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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