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俄罗斯的士兵们已经对此义愤填膺——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夺回的土地,就这样被一个背叛了祖国的精神德国人给轻飘飘地送还给了敌人!
当然,来自奥地利的麦尔西伯爵与他们同仇敌忾。
同时在民间传开的,还有些荒诞不经的传言——比如彼得面容可憎,举止粗鄙不堪,智力低下,行事可笑,甚至打算把俄罗斯当做礼物送给普鲁士国王腓特烈,自己去吻腓特烈的脚。
这片粗犷的土地正在积蓄起风暴。
“安塔妮亚,我要教给你一个道理——削弱敌人就是在强化自己。”叶卡捷琳娜姿势优雅地用小银匙舀起水晶盏里的橘子冻,对安塔妮亚微笑道。
皇后面颊红润,气色甚至比之前更加光彩照人,举手投足之间已有了尘埃落定的悠然。
安塔妮亚忍不住抿了抿唇。
这话一点也不错。毕竟她自己曾经以生命为代价,亲身领受过从四面八方射来的舆论毒箭的威力。
那些年巴黎广泛流传着关于她的低俗段子和小说,相传她听说人民穷困得吃不起面包时,轻描淡写地回答:“那就让他们吃蛋糕呀。”
当时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听到这个传闻只觉得可笑——怎么会有人相信如此荒谬的传闻?
可如今的安塔妮亚已经明白,永远不要指望陌生人透过汹涌的谣言认识你原本的模样。
当所有人都认为一个人该死的时候,这个人除了死,恐怕没有别的选择。
她如今冷眼旁观,看着沙皇像当初的她一样愚蠢而不自知。
“我记住了,陛下。”小公主平静地答道。
“有时候,我觉得比起你的年龄,你也太成熟了些。”皇后忽然瞥了她一眼,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安塔妮亚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她随即放松了身体,转过头露出惊喜又害羞的笑容:“真的吗,陛下!”
“嗯。”叶卡捷琳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忍俊不禁:“和我很像。”
安塔妮亚放在身体另一侧攥紧的手缓慢放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寝殿的大门突然“哐当”一声被人踹开了。
“叶卡捷琳娜!你这个婊|子!”彼得站在门口怒吼,“那个婴儿是谁的杂种?你送到哪里去了?”
皇后静默了半秒,将小银匙放回水晶盏里,这才慢慢起身,看向门口。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陛下。”她冷淡地答道。
“你不明白?你肚子里出来的杂种你会不明白?”彼得满脸涨成猪肝色,双手仿佛在抽搐,“你这个荡|妇!不要脸的女人!等我和伊丽莎白结婚,就把你送去西伯利亚最北边最破的修道院,让你老死在那里!”
叶卡捷琳娜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怒不可遏的皇帝。
僵持了数秒之后,彼得三世发狠地踢了一脚沙发:“古多维奇,从现在开始,所有出入的人都要搜身!至于皇后……皇后不准离开这里半步!”
他恨恨地向外走去,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恶狠狠地瞪了叶卡捷琳娜一眼:“不行!我要去和普鲁士国王一起出征丹麦了,不能留你这个祸患在宫里。”
“你!”叶卡捷琳娜这时才微微变了脸色。
“没想到吧?”彼得看见她的表情,得意得脸都扭曲了,“你以为我是傻子么?虽然我知道俄国人都热烈地拥戴我,但万一有图谋不轨的人受到你这个魔鬼的蛊惑,拥护你做沙皇怎么办?”
他一挥手:“就这么决定了。我三天后要出发去奥拉宁堡,你必须在我出发前滚出圣彼得堡,到彼得霍府去,到那里准备接驾。”
彼得霍府毗邻奥拉宁堡,都在芬兰湾上。
叶卡捷琳娜沉默了半晌,低低地开口:“陛下,您让我离开俄罗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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