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为兄带着你长长见识。”看着一脸震惊的谢宣,直接拖着人轻车熟路上了楼上包厢。
月照中天,京都大街上确是两幅截然不同的场景。柳堤街外人烟寥寥,除了更夫和偶尔几个赶路的商人,便是一片寂寥;而柳堤街上灯红酒绿,各大青|楼的老/鸨们正带着新人在街边揽客,青|楼里头更是热闹非凡,各色歌舞表演层出不穷,宾客们的喝彩声也延绵不断。谢宣他们所在的厢房,虽是在二楼,窗户一开却正对着楼下的戏台子,此时正有两妙龄少女身着罗纱裙,手持团扇,表演歌舞。只是一眼,谢宣便红了脸,转过头不去看了,倒不是害羞,而是厌恶中带了两分愧疚。他本就不喜女色,虽说只是这么一瞥,仍是觉得对不住李之源。
陆檀招呼人准备了些吃食,一进来便看到谢宣红着张脸。
“哟,看你这样子,没开过荤吧?你这个年纪了,家中竟然没有人塞个小丫头给你?”陆檀忽做惊讶状,看着谢宣道:“你改不会还未梦泄过?”
“在下见识浅薄,向来不喜这些,还望世子海涵。”谢宣连连摇头,脸色沉了下来,他想与陆檀结交是因为上一世陆檀在京都声名远扬,他年少有成,能跨马随其父护国,铁骨铮铮;亦能挥墨写情诗卷卷,柔情缱绻。所以,白日里他所言自己是那什么劳什子京中闺秀最想嫁的排行榜榜首,谢宣是毫不奇怪。可他决然不能接受,眼前这位一相识便带着自己上青楼的登徒子就是记忆中的陆檀。
陆檀见状也稍收敛了些。“本想带着老弟来开心一下,没想到触了你的逆鳞,这样,为兄给你赔个不是,你莫要在意。既然你不喜这种地方,吃完这杯茶我们走了便是。”
高高在上的世子都给了台阶,谢宣自然得下,好在陆檀说到做到,让人关了面向戏台的窗户不说,三两下吃完茶,果真带着谢宣回了书院,当然走的还是那面矮墙。
第二日卯时,天色还未大亮,所有学子就必须集会,聆听胡夫子的入学教诲。站于队伍最前端的陆檀与谢宣此时是瞌睡连连,终于在夫子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的训诫中,两人闭上了双眼,而碰巧天色渐明,被巡礼的督导逮了个正着,于是晨会一结束,两位典型就被迫站到了胡夫子的住所外。
夫子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蹙眉看着谢宣,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晨会乃鹿鸣书院传统,入学的第一次晨会更是重中之重,谢宣,老夫看你不似那狂傲之人,怎的做出这等事情?你可知错?”
“夫子容禀,昨日初入学院,学生心中喜不自胜,太过兴奋,便未能按时入睡。未能做到不喜不悲君子之道,是学生的不是,此为一错;晨会上放任自己,未能做到严于律己,此为第二错;将夫子讲话视为耳旁风,未早日熟读书院管理细则,此为第三错;入学第二日就辜负夫子期望,此为第四错,望夫子责罚。”
谢宣一段请罚的话下来,胡夫子原本有的那点儿气氛已是烟消云散,心中暗想,这果然还是自己两月前见到的那个好孩子。
“既然你知错,便领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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