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对她全无意义的数字和字母。她懵懂地点头,可不是,古典音乐大都如此,听着耳熟又叫不出曲名。
他的目光似乎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钟,然后转开,直视前方。
她才有机会打量他的侧脸。鼻梁笔挺,睫毛修长,阳光下镶着金边的轮廓,算得上极漂亮,又似乎很遥远。傅修远,让她想起《离骚》里的两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不知他从天而降,来求索些什么。
“听口音,傅先生不是本地人吧?”她按捺不住记者的那颗八卦之心,试探地问。
他声音低沉,有点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是。”
“那是哪里人?”她不死心地追问。
他仍旧神色淡淡,顿了顿,回答说:“外地人。”
她说“哦”。聊天聊到了死胡同,也只好放弃。这时候钢琴声渐渐变得激昂,正好做沉默的藉口。
其实她包里揣着那一本《庄子》还没来得及细看,她更迫不及待地想读一读惠贞的故事。既然不必聊天,她抽出包里的那本书,仔细阅读起书里夹的那几篇日记,并且渐渐读得入了迷,汽车几停几动,直到停在长途汽车站的门口她才发觉。
离开车还有不到十分钟。她匆匆拎起背包,向傅修远点头道谢,然后朝入站口狂奔。
这次的北岛之旅算是有意外之喜,除了挖到民宿的陈年旧事,还有这位神神叨叨的傅修远也令她好奇。特别是他看人的样子,那一对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像宁静月光下的死水,微风乍起,骤然掠过一点波光,转瞬又恢复一片沉寂。
那时候她记者的直觉说,这是个擅于伪装又很有故事的人,并且两天偶遇了两次,确实有些太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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