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三哥说得对。”他笑着蹲在案前,将楚晔面前那条鱼端过来也要剔骨,得意洋洋,“你不爱吃,我偏多给你剔一条,叫你脾胃和畅,五脏皆清,筋骨益健。”
楚姜支着手捧着脸,乐不可支,“傻六哥,这鱼哪有这样的神效。”
“便是没有你也要吃下。”楚晔已经剔好骨,放来她面前,“父亲的话便是最大,容不得你不吃。”
独霸了一张案几的楚衿嘴上的油也不曾拭,忙着搭话,“就是,父亲的话最大。”说这话时她眼睛却还盯着案上的鱼,这贪嘴之态实在叫人欢喜。
楚晔犹还不紧不慢地哄着妹妹吃鱼,却三句话不离父亲,“明璋听话,父亲叫你吃鱼,那这鱼自然好得很,你说你喝了药,我问了采采,那药不过喝了几口,你就不曾吃些旁的了,自然觉得肠中空空,便也当那药起效了。可是父亲是翻了多少医书问过多少疾医的人,一眼就瞧出你脾胃仍是不调,来,再吃一口……我还记得父亲在长安时与我们说过,事有所制有所不制,平日你不爱吃的三哥都依你,这却不能依你了……”
楚姜吃了几筷子便蹙起眉头,放下筷子看向楚崧与顾媗娥,娇喝一声:“父亲母亲,三哥逼我吃鱼。”
这一声不说几个大的,便是楚衿也张嘴望了过来,才刚抬头又觉不对,赶紧埋头吃鱼。
顾媗娥被她这一叫心中莫名激动了几分,她入楚府已近一旬,前些日子却要处置陪嫁、遵守礼仪,又因楚氏族人在,她与楚崧并其儿女尚未独处过,今日才是第一次独聚,宴酣之时她亦少有开口,怕惊扰天伦,总难免心有孤寂之意。
她便先侧目看向丈夫,见他眼有笑意便开了口,“若是已吃不下了,三郎便不要逼明璋了。”
楚崧笑得更明朗,楚晔便也一筷子敲在正剔鱼刺的楚郁手上,“可听见了?你还剔,要撑着你妹妹不成?”
楚郁便也放下筷子,拿起酒盏敬向顾媗娥,“险些撑着了明璋,这酒便向叔母请罪。”
顾媗娥闻言便也一笑,举杯道:“好在未撑着,便只罚你半杯。”
“欸,谢叔母。”
楚姜面前却还有半条鱼,顿时叫屈道:“不该不该,我吃不下了。”
楚崧见得女儿耍赖开怀不能,侧头向顾媗娥询道;“夫人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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