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见他吃得欢,顺便从自己碗里夹了几个给他。
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馄饨个数,陈时迁下意识抬头。
桑酒正一脸笑眯眯地盯着他,坦然地说:“我吃不下那么多。”
这么明显的意图如果他都看不出来,那就真的枉为人师了。他放下筷子,无奈地笑了笑,“本意是想带你来吃饭,结果却真成了你陪我。”
桑酒眨了眨眼,“我吃了呀。”
对面的那碗汤里表面浮着一层亮晶晶的油,底下的馄饨所剩无几,桑酒没吃几个,大部分都进了他肚子里。
如她所言,的确是吃了。
陈时迁扯不过她的逻辑,只能颔首表示赞同。
毕竟桑酒的反观察能力永远高人一筹。
忽觉脸颊一痛,他抬眼瞧见桑酒正两手捏着自己的脸,言语里似乎还带了点少有的责怪:
“陈教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吃饭?”
还没等他回又听到她说:
“也就才一个星期怎么下巴都尖了。”说完还顺手戳了戳他的下颌线。
“没那么夸张。”陈时迁把她的爪子从自己脸上拿下来,冷静分析,“通常来说,男性的新陈代谢和所耗能量要比女性高,即便坐着不动,消耗的热量也要大于女性,何况我每天都在动,所以你才会觉得我瘦了。”
某人的教师魂一点即燃,俨然是把这当成教室,把她当做认真听课的学生了。
可惜从小到大她都是老师最头疼的那种学生。
桑酒夹了个馄饨堵住他的嘴,“既然这样那你赶紧多吃点吧。”
裹满汤汁的馄饨皮混着肉香填满整个口腔,陈时迁慢条斯理地咽完后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这几天的疲倦和阴霾都烟消云散了,难得有空闲下心来和她开玩笑,“陈太太的命令我怎么敢不答应,毕竟大家都知道我惧内。”
“大家是谁?”桑酒斜着眼,下巴高高抬起。
“你,我,”他指了指,“哦,还有馄饨。”
桑酒被他这套说辞逗笑了,翻了翻白眼说了一句“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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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忙里偷闲了这么半个小时,他们回去的时候老爷子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VIP病房里挤满了人,不像是来探病的,倒像是来走亲戚的。
老爷子插着气管躺在病床上,半睁着眼,看到他们抬了抬手。
屋里的人见状纷纷把路让给他们。
“时......迁......”老爷子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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