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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比圣上还要着急,比圣上更加想要把整个宫中都翻个底朝天。
他无权去劝圣上歇歇。
没人能真的体会圣上的焦乱和烦忧,甚至还有心痛。
晏呈自知不能替圣上决定什么,能做的就是分忧,尽快找出那人。
但是其实凶手是谁,晏呈心底已经有数,眼下差的就是强有力的证据,他沉吟片刻,终是开了口,“父皇,儿臣想要调查黄家。”
若是只是简单的调查,晏呈不会多事一问。
晏旭一愣,眉头一蹙,神情和晏呈几近相同。
晏呈的语气、态度,皆让晏旭心口一沉,他深知,晏呈口中的调查不简单,可能调查,就是最后将黄家扳倒的一个强有力的证据,黄家是谁,是皇后的母家。
晏旭沉声道:“呈儿,你是何意?”
晏呈须臾后道:“儿臣知道父皇看在大皇兄的面子上,对黄家多次忍让,但父皇的忍让给错了人。”
晏呈说完,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封信。
“这是大皇兄今早托人送来的,快马加鞭,父皇不妨拆开看看。”
“儿臣也不是突然要查黄家,越是拖下去,只怕越危险。”
晏呈的话到底是修饰过、美化过、前世皇后带动了大皇子在圣上病重的时候来了个里应外合,只差一点,季朝就要改朝换代。
如此沉重的一幕,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晏旭皱眉,听出了晏呈话中的不对劲,伸出手,将信封拆开。
每看一句,晏旭的面色便沉了一分,直到最后,他愤愤的将信狠狠的往龙案上拍,怒道:“查!”
那被圣上拍在龙案上的信中,赫然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张纸。
但总而言之就是几个意思
——黄家近来不安生,本王实在无意去与手足争夺一个位置,本王素来潇洒,在藩地有属于自个儿的乐趣,这信,是本王费了好些功夫送出来的,藩地也已都是黄家的人,还请挂记在心上,早日还我季朝一个盛世。
晏呈喉结滚动,起初,他只是告诉圣上,安妃的死有问题。但却没有一下子说完,可那几日圣上便开始下令清查。
不眠不休。
如今,他不希望再拖延,拿出了一盒胭脂,轻声道:“父皇,你可眼熟这个?”
晏旭本有些怒气的目光在触及到这盒胭脂时,眉目瞬间软了铱誮几分,手有些颤抖的想要摸上那盒胭脂,却被晏呈挡住了手,他不解,看向晏呈,道:“这是你母妃生前最爱的一盒胭脂,怎么在你这?”
晏呈答道:“这盒胭脂,是当年我舍不得,从母妃的宫殿里藏起来的,前阵子,儿臣去凌安,识得一个神医,这个神医会解世上的所有奇毒,无意看见母妃的这盒胭脂,与儿臣说,母妃昔日用的这盒胭脂,其实里面下了剧毒。”
晏呈将这盒胭脂的毒、以及危害,一一的讲解给了晏旭。
最后,晏呈加了一句,“这个胭脂,皇后娘娘前几日也送了一盒给芊芊,儿臣拿去给神医看,发现里头的胭脂,居然和母妃当年的胭脂毒素一样,只是母妃的,显然要重上一些,夺命...也更快些。”
大王爷的来信、皇后送的胭脂,这些都在告诉晏旭
——黄素婉不是个善茬。
晏旭捂着心口,脸色瞬间苍白,额头上都溢出了豆大的汗珠,晏呈见状,立刻上前扶着晏旭,面露担忧。
晏呈:“父皇!”
晏旭深吸了几口气,摇了摇头,缓了缓气后道:“无碍,无碍...”
他其实有些压抑、难受,不是他对皇后有甚感情,他的感情早已随着安儿的离开而掏空,他难受的点只是在于,若是没有黄素婉,安儿是不是还留在身边,是不是不会独独留他一人在这里苦守着晏呈长大,独挡一面。
是不是他的思念也会有所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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