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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当时的语气很诚恳。他希望我能够帮助他。”
溯回往事像是雾里看花,由于看不真切,潜意识总会将它塑造成自己希望的模样。
即便到了此时,江封也说不清楚,自己那时作出选择时到底是怀抱着什么样的想法。那五个月,温景焕与他说了很多,不仅包括重回军校的机会,还有他的过往,他的将来。
温景焕问他:如果面前有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道路,终点是荣耀之巅,你走是不走?
又问: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你还记得她与你的父亲是因何而结合的吗?
他还说:我不干涉你的选择,只是觉得你是唯一有这样天赋的人,就此错失了,有些可惜。
……
很多事情,江封都记不清楚了,做完那次决定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回头审视这段缘由。
“可能是想证明自己吧。”江封说道。
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向导并不比哨兵差,亦或是对那荒废两年的补偿,对母亲遭遇的不忿。
原因是编织成的麻绳,无数的细线拧成一股,最后堪堪变作如今的模样。
江封:“再后来,走了那么远,就没有退路了。”
温景焕善用话术,将很多功利性的目的说得委婉动听,再到后来,在无数次“测试”的低谷到来时,也都出现得恰到好处。
有一段时间,江封的确是将温景焕视作“良师”的。
如果后来没有看到那些因潜力过度开发而心智受损的少年们的话。
向导没有自己的精神图景,江封只能借由思想意象一点点地将当时的细节铺展给哨兵。他收紧了握着的唐珩的手。哨兵的手掌掌心干燥,些微的茧子硌在皮肤上,源源不断地汇来温暖的温度。
圣所中被特意挑选的优秀少年,单独辟出的居所,与初见时灵动截然不同的呆板……以及,提起这件事时,老师风轻云淡的口吻。
“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没有他们,就没有你,以及后来那么多向导的成绩。”温景焕道,“你应该知道的,这是必要的牺牲。”
江封的情绪经由他们之间的精神连结传来,仿佛一团潮湿的棉絮,不悲,不哀,没有愤怒,只是沉闷地堵得心口难受。
唐珩担忧地看向江封,“这也不是你的责任,你当初选择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些……”
江封摇了摇头。他伸手二指按了一按眉心,从那片压抑的情绪中抽身出来。
“抱歉,影响到你了。”江封道,“都是些陈年旧事,只是你想听,就说给你听罢了。”
江封说话的语气平淡,唐珩却不知道怎么地听出了些许宠溺的意味,他摸了摸鼻尖,声音不禁放小了一些,“那,你要是好奇我以前的事情,也直接问我就好了。”
不过反正你也差不多都在那些记忆气泡中看过了。唐珩腹诽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平稳行进的飞行器忽然停了下来,高度缓慢下降,最后停靠在了路边。唐珩感觉到动静,向舷窗外看了一眼。
并没有到达目的地。
“前方出了事故,这一块街区路段和低空航道都被封锁了。”
听到江封这句话,唐珩才仔细打量起前后的景象。果然,他们汇入了车辆排队的长龙,不远处有交警执勤的标志,应该是已经在处理了。
唐珩在终端上大致搜索了一番,但除了实时路况中有一段简短的拥堵提醒建议改道以外,没有再搜索到其他消息。
正值傍晚的出行高峰时段,而看队伍的长度,感觉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通畅了。
唐珩看向江封,“会不会耽误到你?”
“还好,剩下的时间是留给你的,没有别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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