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苏遇食指抵唇,低语说:“不要告诉别人。”
饶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坦白这件事,程榆礼淡淡地“嗯”了一声。眼神仍然保持着机警,半晌,开口问他:“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岂不是对你不利?”
严苏遇失笑:“程先生,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燕城?”
“不是为了看她吗?”
“坦白和你说,是为了我的爱人。”
爱……人?都到这一步了吗?
程榆礼还在一头雾水中。
严苏遇又补充一句:“你刚刚已经见过他了。”
二人视线同时转向咖啡店前台的男人。
“是我大学时期的同学,我们一起画画一起上课,认识十年有余了。是老友,也是知己。”
程榆礼的眼神诧异着,对这件事消化了一分钟有余,才恍然明白过来。
他忙放下叠起的腿,端正身子,用咖啡杯跟他碰一碰:“失敬,失敬。”
严苏遇低头不语,在憋着笑。
少顷,他又淡然开口:“我能看出你很迷茫,可能在思考,你们会走到哪一种结局。但我一个局外人看来,你们的关系并不是死局。那一天你离开平城,晚上我和她闲聊,她说她其实很想要和你走,但她这样做,会对不起过去的自己。
“我猜测她对你的感情,是被失望和遗憾满满裹住的爱。你如果了解她会知道,她喜欢唱大团圆的曲子,虽然喜剧比悲剧要庸俗套路得多,但见月憧憬那样完满的爱。她不喜欢离别。
“只不过这一次的刀山火海,需要你来走了。我相信你能走过,也相信她会在尽头等你。”
说到这里,他自嘲一笑:“和你说这一些,有点背叛见月的意思。”
严苏遇略有犹豫,又继续说下去:“当然,我不是她本人,也说不准。我也是看多了疾苦,希望你们能少走弯路,不要再错过。你应该真正成为她的底气,不要有过多的礼貌和周旋,要有赴汤蹈火的勇气去爱她。”
程榆礼敛了眸,这一瞬间的神情复杂,让严苏遇也猜不出了。
最终他轻声说:“一定会。”
严苏遇偏头看向外面,说:“今天天气这么好,应该去赏月。我们不要在这里剑拔弩张了。”
程榆礼惭愧直言:“抱歉,是我心胸狭隘。”
“在爱情里挣扎的人多半如此。”严苏遇笑着体谅,他很温柔,很豁达。果然只能身为旁观者,才能有这样的胸襟。
“你们交往就这样来回奔波吗?”程榆礼好奇问。
严苏遇说:“他也许会跟我回平城,不过其实在哪里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对方在身边,哪里都是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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