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心情冷若冰霜,于是不能让自己的心事就这么悬着,也得跟严苏遇好好谈谈。
严苏遇一直都是一个很好说话、善于“拐弯”的人,不过这一次却出其不意地回掉了程榆礼安排的餐厅,他说想去一家咖啡店坐坐,问程榆礼乐不乐意。
程榆礼甚至疑心了一下他的用意,不过还是答应道:“行。”
咖啡厅在一个僻静的艺术园区,工作日,客人很少。两人进去后,店长从前台站起来,温和一笑:“来了?”
店长也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脸上带着和严苏遇如出一辙的柔软笑意。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温柔的人是会互相吸引的。程榆礼好奇地看着严苏遇:“你朋友?”
严苏遇但笑不语,跟他说:“喝什么随意点吧,免单。”
程榆礼扫一眼菜单:“美式就行。”
咖啡店前台只有这么一个工作人员。两人落座后,也是老板在忙碌来去。
坐在落地窗前,月夜静谧。程榆礼还穿着工作中的西服,神色与穿着都十分板正,面容清隽冷峻。
严苏遇时常发现程榆礼的一些情绪微小波动,基本体现在眉心和唇畔。比如今天会面,他的眉心总带着一道挥之不去的谨慎。想是在斟酌和周旋。
这样的神态让他更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有时,程榆礼是温和宽容的。但此时,严苏遇从他的身上感觉到秦见月口中对于他的描述。
是高岭月,是寒江雪。
可望不可即的贵气,出挑于屋外的滚滚人潮。
他叠着腿坐,姿态还有几分公子哥的孤高。察觉到他的不快,严苏遇将端上来的热咖啡推得离他近些:“你的美式。”
程榆礼眉心微松,没去接咖啡。问他道:“你和见月到哪一步?”
严苏遇说:“什么到哪一步?”
程榆礼勾一下唇角,皮笑肉不笑,语调微冷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严老师不用装糊涂。”
还发现一个小细节,程榆礼在烦躁的时候会不自觉转一转无名指上的钻戒。
捕捉到他的动作,严苏遇笑起来:“她也常常这样。”
“什么?”程榆礼微愣,不明所以看他。
“秦老师也每天都戴着戒指,不过不是戴在手上,是带在身上。”
男人的表情,此刻是错愕:“你是说——”
“你们的婚戒。”严苏遇点头,平静喝一口他的拿铁,“有时塞在口袋里,有时放在背包的夹层,在失落的时候会手探进去摸一摸,我也是无意发现她这个动作,因为有一次摸戒指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出来。问她为什么,她说,会给她力量和底气,就像你在身边。”
如鲠在喉,程榆礼清眸微颤,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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