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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面的福, 无人敢蔑视于她。
谢灵玄预料得果然不错,那些亲戚即便不敬人, 也得敬着钱。
温老爷虽极为不满温初弦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和离,但毫无办法, 只得收容温初弦在娘家住下。
她才刚与前谢相和离,长安无论哪家的冰人都不敢上门提亲, 只怕惹火上身,温初弦便独自在闺阁中过着安生日子。
没有谢灵玄,一切都平静无风。
温芷沅随谢灵玉回了娘家,对温初弦和离之事也颇多怨言。她皱眉说, “当年你抢了玄哥哥去,却又不珍惜, 与他闹出和离这等荒唐事来。与其如此,又何必跟我抢?”
温芷沅心气高,一直觉得谢灵玉不如谢灵玄。当初她还在闺中时, 为了嫁给谢灵玄, 可没少低声下气地讨好长公主, 到头来全无用处, 尽是一场空。
温初弦无语片刻,上前抚摸温芷沅即将隆起的肚子,“别说了。你现在不比我得意许多?”
温芷沅念及未出世的孩儿,心下暖融融的,嘴角这才扬起点笑容。
她慨然握住温初弦的手,语重心长说,“弦妹妹,听我一句劝,你不该与玄哥哥分开的。玄哥哥对你的好有目共睹,很多人包括我在内都羡慕。不提别的,专说谢家那偌大的家资,他一枚铜钱不要,竟轻轻易易都给了你。净身出户的不是你,反倒是他。”
温初弦把眼睑闭下回避此事,脑袋昏昏沉沉。
温芷沅眼看就要当娘,话较之从前多了不少。谢灵玉过来唤温芷沅说,“娘子,母亲叫你,仿佛要说些妇人孕事的私房话。”忽见温初弦也在,眼色滞了一滞。
待温芷沅走后,谢灵玉对温初弦道,“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与他和离的?”
就凭谢灵玄的手腕,他一个大男人都深受其苦,温初弦一介柔弱女,不知如何逃出那人的手掌心。
温初弦心事郁结,“没怎么,就给他写了几封和离书,他就答应了。”
谢灵玉又奇又疑,“就如此简单?……我以为他对你有多大的瘾,这就兴致尽了。不过他不喜欢你也好,以后你也能过安生日子。”
温初弦低嗯了声,胸口发闷。
谢灵玉自言自语道,“不知他现在平安到南疆没有。”
陛下欲除去谢灵玄,定然会谋划妥当,谢灵玄此刻没准已身首异处了。
温初弦看透谢灵玉的意思,轻叹道,“他病得很重,本来也活不了几日。”
谢灵玉哦,无言缄默,没更多的话。
前几日谢灵玉在山上找到长公主和公爷夫妇了,长公主因谢子诀之死一事心灰意冷,整日吃斋念佛,任凭谢灵玉怎么请也不肯再下山来。
想来长公主也很自责,因为顾虑全族的荣华而生生害死了自己亲生儿子。好在有公爷在一旁照顾慰藉着,老两口种花种草,瞧日升日落,算是安度晚年。
谢氏败了,人走楼空,荒凉萧条。
温初弦本以为谢灵玄这个名字会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中,再无牵绊,可才没过几日,南疆就传来消息,谢灵玄殁了。
消息是从皇宫发出来的,说谢灵玄在南疆惨遭戎狄人暗刺,一命呜呼,少帝感念其功劳,特追封其相国的荣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少帝对谢灵玄有忌惮之心,寻个理由栽赃嫁祸,将他杀了。
他死之日,是新岁的一月初一。
瑞雪兆丰年,阖家欢聚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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