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铜门开了一条小缝儿,谢子诀的新小厮三旺探出头来,“夫人,您回来了?”
温初弦止住脚步。
三旺将她引了进去,一路上也不与她攀谈,多有鄙夷之意。
戏楼,晚归,双唇通红,任凭傻子都能猜到她去做什么了。
三旺将温初弦引向长公主的新月居,温初弦却自顾自地回了水云居。
她撩了撩头发,对三旺道,“告诉母亲一声,今日我实在太累了,明日再给她请安吧。”
三旺脸色极是难看,欲言又止。
“夫人,长公主现在很生气,您最好别这般……放肆。”
温初弦嗤笑一声,仍然回水云居。
汐月在旁边看着,都快被吓死了。
温初弦身上沾满戾气,哪还有从前半分的温顺样子。身为人家妻子,伺候丈夫、公婆是第一位的,她这般已是极不守妇道了。
刚刚休息没一会儿,谢子诀便来了。
他满腔幽怨,气势汹汹过来兴师问罪。
温初弦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不欲顶撞他,被他骂两句也是寻常。
她起身,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谢子诀义愤填膺地扇了个耳光。
啪。
温初弦被打得扭过头去,怔然眨眨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虽然被打一掌的是她,手掌发颤、泪流不止的却是谢子诀。
“世上焉有你这种……不知所谓的女子!母亲因为你都被气得晕倒了,你知不知道?”
这一巴掌,实打得温初弦的心彻底凉下来。
她之前虽落在谢灵玄手中甚久甚久,但细想来,谢灵玄却从没在皮肉上打过她半寸。
温初弦转过头来,神色冷得出奇。
她那如花娇靥刚被爱意浸润过,此刻就现出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分外突兀。
谢子诀胸口一起一伏,怔怔看着双手,似不相信自己竟真打了她。
可她确实做了特别令人难以容忍的事,他并不是平白无故打她的。
谢子诀像个柱子一样伫立在原地,在等她解释。
可温初弦却阴声说,“我困了,送客。”
谢子诀悲怒交加道,“弦妹妹你……!”
温初弦重复道,“送客。”
汐月没办法,她从没见过公子与夫人这般剑拔弩张的样子,眼见夫人不肯让步,只得让公子先行退去,两人都需要冷静冷静。
谢子诀愤然离去,他来水云居,本是叫温初弦到长公主面前谢罪的,一时急火冲脑,只打了她,竟把这正事给忘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完了。
凡大宅院里,都把妇眷的贞洁看得极重,一旦贞洁没了,这个女人和死去也差不多了。
翌日一早,长公主头风稍好,叫温初弦前去问罪。
温初弦拖延了许久才去,不是为了气谁,只是因为她不想去,不想应付那些长辈。
长公主对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逼问她姘-头是谁,温初弦听得心不在焉。
既然她已经是旁人眼中的祸水了,也就无所谓姘-头是谁了。
难道她能说,姘-头就是谢灵玄吗?
长公主这母亲不辨忠奸,不认亲子,自己就糊涂得很了,又有什么资格责骂她。
谢子诀见长公主百般诘问温初弦,温初弦就是不肯说实话,急得额头直沁汗。
他道,“弦妹妹你何苦如此呢?我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何要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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