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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相对的两位后妃上。
其实哪怕不明其中缘由,可他们又不是傻子,猜还是能猜上两分的。近来宫中大事,总逃不开那一件去。
众臣扪心自问,若这妃位出在自个府里,他们是万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大义和国运舍弃唾手可得的富贵尊荣的。
可偏偏赵家身为荣妃母族,却一力相助姜氏为后。
原定的儿媳忽而变成了情敌,甚至位分高居自己之上,换谁谁又扛得住?
贤妃能忍得下才是古怪。
诸人这么想着,目光不经意间在殿中游移起来。
直到看到面容肃穆的尚书大人,他们那四处搜寻的视线方才就此顿住。
只是...
姜家席位上,怎么少了个人?
同样的念头在无数人心头掠过。
不过很快,朝臣的注意力便再无法聚集在此了。
只因那高座之上,亦缺了一位。
殿外的檐上坠下几滴细雨,乐过五巡,此宴的主人却始终未至。
不该如此的。
淑妃置于身侧的手缓缓攥紧,眼底神色讳莫,让人辩不太分明。
她侧过身,余光瞥向那厢皱着眉的贤妃二人,开口时却是对准的宫人:
“同本宫去养心殿瞧瞧,可是圣上批折时不慎忘了时辰。”
淑妃的音量并不大,可此时殿中寂静,她又并未刻意压低声,旁边的贤、荣二妃自也将这话听了个真切。
宫人刚弓身应了道“是”,正打算伸手将她搀起呢,那厢的贤妃便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亲热地唤了一句妹妹后,就要与人同去。
这样好的机会,她是蠢了才会叫她一人争了先。
她们都去了,荣妃又怎会一人坐于这太和殿中?
弄得好像她们比她得宠些似的。
如此三四个瞬息下来,几人竟是一同离了席,相携前往养心殿中去。
而萧祈他们则依旧留了下来。
皇族后妃,总是要留下些人方能压得住局势。
二皇子坐在那,没怎么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是目光时不时瞥向了旁边一直沉默着的萧祈。
萧祚一向那副病秧秧的模样,四皇子又小他太多,都引不得二皇子多少注意,唯独萧祈...
萧禄看着对方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一时欲言又止。
他不似萧祈那般有旁听政事的机会,入不得朝。又加之前些时日他才总算是得了父皇器重,身上领了些差事出京。
以至于消息传到二皇子耳朵里时,已经有些滞后了。
那一瞬间,池边水榭中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即便是荣妃解释过,萧禄也至今都未能理解自家外祖的行事。可惜大局已定,眼下如何好像不是他能决定得了的了。
姜氏要做皇后了。那萧祈...
他又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故作自然地回过头,拿起案上放凉的茶抿了一口。
此茶清冽,不苦,就是叶尖极为翠绿。
猛地饮下茶水的人不慎被呛了下,萧祈感受着从自己身上移走的目光,神色自始至终都未曾变过半分。
他只平静地抬起眸,看了眼三妃渐渐隐去的背影,置于椅侧的手不经意间敲了下。
宫侍托盏穿行于殿间,无人注意到,原立于萧祈身侧的小太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主位空了泰半,坐于阶下的臣子、使节们姿仪端正,恍若一点没受到影响,至于他们心底正在思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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