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情形,跟她们强争,也不过是鸡蛋撞石头。
那两个妇人一笑,说道:“大少奶奶果然明事理,咱们就得罪了。”说着,一声令下,随来的几个仆妇立时动手,在这屋中翻箱倒柜,把姜红菱穿着穿不着的衣裳绣鞋扔的满屋皆是。
众人翻了一回,不见什么异样。赵武家的一眼瞥见衣柜旁放着的一小口上锁的桐木箱子,走过去,笑道:“这里面是什么,说不得,也打开叫我们瞧瞧罢?”
如素看这屋里被她们如此作践,早已气红了眼睛,喝道:“这里面是奶奶的亵衣,莫不是你们也要看?”
赵武家的狞笑道:“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还用我们来搜么?快些交了钥匙,不然我便叫人来拧了锁子!”
姜红菱冷眼看着,低声吩咐道:“如素,给她们开箱子。叫她们洗亮了眼睛,好好看清楚。”
如素无法,只好将箱子开了锁。
赵武家的亲自上手,将里面的衣裳扒了又扒,却只有些抹胸、肚兜、亵裤,果然只是贴身衣裳。
众人搜了一遭,一无所获。
赵武家的同章四家的面面相觑——怎会没有?
如画紧贴着墙壁,一张小脸煞白,娇小的身子抖如风中落叶——怎会没有?
姜红菱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哑着喉咙道:“两位嫂子都一一瞧过了,可有什么贼赃?”
那两个妇人无话可说,只好悻悻说道:“既没寻到什么,咱们就去回太太的话了,大奶奶歇着罢。”言罢,便带着手下,铩羽而归。
如素气不过,追了出去,大声骂道:“你们平白糟践了人一场,连个交代也没么?”
自是无人理她,那起人一阵风也似的去了。
如素转回屋中,一面抹着眼睛,一面收拾着满地的衣裳。如画跟在她身边,一道拾掇着,一字不发。
姜红菱看了地下这两个丫头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的她,还能怎样?
药劲儿袭来,姜红菱双目合拢,缓缓睡去。
入夜,下了一日的雨并未停下,雨势却比白日更大了几分,刷刷的打在瓦片上听得人心里发寒。
今日,该如素值夜。
坐在床下的脚凳上,拨拉着火盆里的炭,她歪着头,半睡半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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