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这就去取。”
等胤祚擦干净手,走到皇阿玛跟前的椅子上坐着,从宫女捧着的托盘中一一打开上边放着的小瓷瓶嗅了嗅,选出其中一瓶,在手心倒了几滴,用指尖沾了沾,搓热。
然后指腹置于皇阿玛的太阳穴缓慢又不失力道地开始打转。
“皇阿玛觉得这个力度可还行?”胤祚问道。
“嗯,恰到好处,这是什么味道?嗅着倒是格外清神醒脑。”
“这是薄荷精油,儿臣在江南那几个月制成了几种味道偏清爽的精油,这是其一,皇阿玛若是觉得头晕不适,便可以倒几滴在掌心,涂抹在额头,兴许能有所缓解,不过切记,不宜夜间使用,晚上睡不着,可以换成其他的精油。”
胤祚突然想到倒是可以用精油调制一些香。
“嗯,你素来最有孝心,看来那几个月倒是过的很充实。”
父子俩就着这种舒适的氛围聊了不少关于江南的话题,康熙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小六,你这几年常住在潭拓寺,可有听说厌胜之术?”康熙突然话题直转。
胤祚维持动作不变,想了想才说:“自然是有的,住持曾经就帮人解过这等害人的邪术,无非是用被害者的生辰八字或者贴身之物做法施以诅咒。”
“这等厌胜之术可能够操控人的言行举止?”
胤祚有些不确定的说:“儿臣未曾亲眼见过,不好妄言,有人说可以,也有人说是无稽之谈,儿臣以为当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厌胜之术自古以来便有,民间与宫廷之中历代都流传过,朕觉得当是有的,胤礽那日无端窥视朕,朕起初只顾着生气,如今细想,倒觉得十分蹊跷,胤礽素来骄傲,谨守君子之德,这般行径不像是他的性子。”
胤祚背后开始出汗了,太子所写的绢书他每日都贴身放着,有些犹豫该不该趁此机会拿出来。
“儿臣也觉得二哥不是那样的人,皇阿玛,儿臣小时候时常去二哥的毓庆宫玩耍,二哥每每提及皇阿玛的时候,都十分崇敬钦佩,他说您文韬武略不输给任何一位帝王,二哥是您亲自教养长大的,皇阿玛您是知道的他本是最孝顺的,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胤祚也不敢多说,生怕皇阿玛又生气,让二哥彻底没了希望,只能字字斟酌,句句谨慎。
“你说得对,定是那些乱臣贼子故意挑唆朕与胤礽之间的父子之情!尤其是索额图,朕真的是想杀他千次万次!”康熙的眼神十分凌厉。
胤祚一咬牙,跪在地上。
“皇阿玛,儿臣有罪,私自去见了二哥,二哥有一封信托儿臣呈给皇阿玛,请皇阿玛看一眼!”
胤祚从怀中掏出那绢书,低着头,将其放在掌心,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康熙坐了起来,眯着眼盯着那薄薄的绢书,久久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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