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回舟闷闷地在他身前蹲下道:“只要先生别不要我,旁的我都能解决。”
卫寒阅随意揉了揉他的狗头道:“晚了,回宫去罢。”
萧回舟顺势抱住他腿道:“先生留我一晚。”
“那我命人将客院拾掇出来。”
“我与先生一同睡。”
“不可能。”
“那为何昨夜萧鸣棹能与先生同宿?”
“倘若你同他一般年纪,也可以如此。”
萧回舟抱得更紧了道:“那我打地铺。”
他放着高床软枕不睡,便要打地铺,卫寒阅也懒得劝道:“随你。”
——
卫寒阅面向床内侧睡得无知无觉,自然不晓得萧回舟悄无声息地蹭到他床边,下巴搁在他身侧咫尺远处,目光近乎贪婪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室内灯火已熄,唯有寒泉般的月色泻入屋中,卫寒阅无声翻了个身,面容恰好与萧回舟相对。
秀挺的鼻尖抵着萧回舟鼻梁,少年几乎立时闭了眼,却未曾往后挪动一寸。
尚未到明了情之一字的年纪,只是本能地心如擂鼓,对眼前人喜欢得不得了,一刻不见便心神不定。
咽喉仿佛猛灌了一盏滚沸的茶汤,隐现轮廓的喉结躁动地滑了滑,萧回舟在情窦初开的慌乱无措中几乎将衣角揉碎。
最终还是后退开,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外间。
再不敢看了。
——
西风暗将流年偷换,转瞬间靖德八年已过半,曩昔的小孩子也在不知不觉间长成了高大英俊的少年人。
卫寒阅听闻暨州闹了时疫,本已做好了前往的准备,因而这日午膳后正在批阅奏疏时。见萧鸣棹入内,便随口道:“往暨州的药材米粮已备好,约莫三日便可启程。”
萧鸣棹显然有些懵然,问道:“什么?”
“赈灾啊。”
萧鸣棹正研墨的动作一顿,状若无意道:“不能遣旁人去吗?”
卫寒阅言简意赅道:“我曾去过疫区,总是比旁人更得心应手些。”
萧鸣棹垂了眼,嗓音已酝酿着风暴,问道:“哥哥何曾去过?”
可惜卫寒阅后知后觉尚未发现,只明白过来——有息一朝他确然未曾去过,记忆中前往疫区已是许久前的事了,远在大周那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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