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要不要去试试。赵深兴致勃勃地问。
什么?
我说的那离婚综艺啊,可有意思了,你不是正好要离婚么。
傅司年低头,把手机的飞行模式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发现真的没有新消息进来,便烦躁地皱眉。那头赵深还在不断地怂恿他。
傅司年把手机扔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可以。
赵深又一口老酒吐出来,瞪大眼睛说:我开玩笑的,你什么人,没必要,真没必要。
我没开玩笑。谁嫌钱烫手?傅司年半开玩笑说,站起身,我不玩了啊,坐飞机回B市累死了,水都没喝一口。
说着就拿起沙发上的手机走人了。
打开包厢门口的时候,群魔乱舞的音乐中,赵深听见傅司年冷着脸打电话,对着电话那头喊了一声许落嘉。
翌日,S市许落嘉的公寓中。
这是综艺的保密协议,这是注意事项,这是节目安排。编导姐姐坐在许落嘉的面前,把三本文件递给对面的许落嘉。
而后悄悄地打量对面的人。
很清秀的一个男孩子,皮肤白皙,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呼吸的动作也是浅浅的,偶尔不舒服地捏住喉咙。
编导看见了,他的喉咙上有一道粉红色的疤痕,看起来是新伤。
许落嘉是歌手,怎么会在喉咙上动刀?
仿佛察觉到编导的视线,许落嘉笑笑,有些腼腆,轻轻摸摸喉咙,说:做了个手术,没关系的。
编导点点头,说:许老师注意休息。
许落嘉为人低调,业务能力却是顶级的,性格也很安静,交接的时候偶尔露出可爱的触角,这声许老师是真心的。
许落嘉大概看了看文件,术后,精力仿佛总是缺了一大截,只是草草略过了文件,知道了自己要干什么。
跟傅司年上一个离婚综艺节目,为期30天,可以到处旅游,偶尔需要做一点节目组的任务,并不太繁重。
他想起昨天晚上,傅司年忽然打电话进来,在电话里的,他的声音显得冷漠低沉:你跟我去上一个节目,节目结束,我就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你。
许落嘉没多想,就同意了。
从前也是这样,在心伤到几乎放弃的时候,傅司年总会赐予他一点光芒,让他有勇气继续坚持下去。
然而常年跋涉于荆棘当中,他才知道,那点光芒根本不是出于爱,甚至不是出于慈悲怜悯。只是一种恶劣的玩笑,吊着他的最后一口气,欣赏他挣扎困苦的窘态。
不爱的人便是如此残忍。
如今许落嘉已然完全心如死灰,便能清醒地看这一通电话不是挽留,不是纠缠,只是一桩生意,榨干这桩婚姻最后的一滴血。
于是,许落嘉一只手捧着iPad,轻轻地对电话那头说,好。
iPad亮起,weibo自动推送时间应该是他打电话提出离婚那晚,傅司年穿着红色的潮牌卫衣,戴着鸭舌帽,低头推开暗色夜店的门。
他离开之前,离婚协议书是放在桌子上的。傅司年肯定能看见。但是他毫无波澜,还能去酒吧。
想了半天,许落嘉才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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