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晔摸着陆起繁后背的伤口,心疼得声音都在发颤。
过了许久,钟晔听到陆起繁说:“对不起。”
他重复地说“对不起”。
带着浓浓的哭腔。
钟晔和陆谨承知道,这句对不起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道歉。
这孩子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认识到自己的任性给别人带来的伤害。
陆谨承伸手揉了揉陆起繁的头发,然后转身出去找周淮生。
周淮生在厨房里做饭,陆谨承卷起袖子帮他,“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也不是来替儿子谢罪的,我教子无方,小起变成现在这样,也有我的责任。”
周淮生的手顿了顿,但没说话。
“我儿子我清楚,他对卷卷的心是不会变的,刚刚还在里面哭着问卷卷会不会和他分手,你体谅一下,才十八岁,体谅一下吧,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就是因为看着他长大,才会更失望。”周淮生面无表情地把蔬菜倒进锅里。
“淮生,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听我说,这件事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周淮生望向陆谨承。
“我们家长不要再插手了,让孩子自己解决,自己收拾残局。”
周淮生停了下来,关了火,两手撑在台面上,低着头。
“毕竟是孩子的隐私,你把这些事摆到明面上,卷卷心里最难受,他会有很强烈的负罪感,你明白吗?孩子本来就单纯,脸皮又薄,长这么大都没做过出格的事。现在我们往这儿一杵,陆起繁还好,他死猪不怕开水烫,从来都没脸没皮的。在卷卷那儿,孩子肯定吓坏了,觉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再也没有脸面见父母了,你别给孩子那么大压力。”
周淮生神色严肃,没有反驳。
“所以我建议,这件事我们就交给孩子自己处理,我用性命担保,小起不会再做任何冲动的、伤害到卷卷的事,他要是敢在大学期间让卷卷怀孕,我二话不说打死他。”
“说得到是轻巧,”周淮生解了围裙,甩在洗菜池边,冷哼一声:“反正将来十月怀胎受苦的不是你家儿子。”
陆谨承只好赔笑,“去卷卷学校?我开车送你过去。”
“车被知绎开走了,我走过去,反正也不远。”
“那中午回来吃饭吗?”
周淮生瞥了他一眼,没搭理,穿好鞋子就出了门。
陆谨承松了口气。
回到房间,陆起繁还魂不守舍的,陆谨承踢了踢陆起繁的脚,说:“起来,像什么样子?”
陆起繁第一次没有忤逆陆谨承,竟然就乖乖站起来了,钟晔怔了怔,也跟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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