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饭和汤全端上了桌,她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眼角余光一扫,发现是楼上窗口少了往日那个观众。那人天天看她做饭吃饭,她以为他只是比较馋;偶然一天他不见了,她也没往心里去。
傅西凉吃饱喝足,回房就睡。二霞将一切都收拾停当了,然后才坐到灶台旁,将自己那一份午饭端了出来。她的午饭也是蛋炒饭和酸辣汤,饭和汤做好了,先捡好的盛给傅西凉,余下的她留着自己吃。
吃了两口,她下意识的一抬头,结果发现二楼窗后那个馋人又回来了,正红着眼睛在看自己,一见自己抬了头,那个馋人立刻又把头缩了回去。
二霞没出声,低头继续吃,虽然感觉怪别扭的,但是人家只是看看而已,也没有别的非分之举,自己挑理也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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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霞在院子里想东想西,连吃带喝。傅西凉睡得又长又沉,所以也没人支使她做事。她在灶台旁坐着,抬头看看天,天上有个竹制的亭子顶,由几根笔直秀丽的木柱支撑着,可以算作一个简易的凉亭,是她前些天建议傅西凉搭的,要不然一旦有了风雨,就没法子在这露天的灶台前做饭了。
竹子、木头以及工匠也都是她自己从市场找来的,拢共也没花多少钱,看着还怪好看。
二霞消食、乘凉,欣赏亭子顶,看院子里含苞待放的花,又回首往昔、展望未来,计算着自己一年能攒多少钱……渐渐进入了一种心旷神怡的状态,几乎不知今夕何夕,更不知楼上正有一人,为自己伏案而悲。
此人今年三十岁整,名叫费文青,负责长舌日报副版的“异土逸闻”专栏,每天的工作是翻阅一些外国报纸,摘取上面的奇闻异事——譬如某大洲的妇人生下了妖怪,某大洲发生了人兽之恋等等——翻译成中文,截取最为耸人听闻的几段,编辑成为一篇文章。
费文青的窗下一直是一片荒凉寂静,虽然后来一楼开了侦探所,一度又砌墙又装潢,但也没热闹到他那里去,直到某一天,忽然来了一主一仆,在这后花园里烹饪起来。
费文青虽然貌似成天只盯着那两口锅,其实视野宽阔,早已暗中将二霞和傅西凉也一并纳入。起初他认定了二霞和傅西凉有一腿——以那两个人的岁数,以那两个人的容貌,就算各自有夫有妇,只怕都要私偷一番,何况都是自由自在的孤男寡女。夜里把门一关,谁知道他们都干了什么?
费文青怀着成见,情绪复杂的窥视后院,然而窥了些天之后,他渐渐否定了自己,因为男女之间若有私情,那藏是藏不住的,尤其后院这二位没人管,更是无需隐藏。可二霞和傅西凉不但从来不曾打情骂俏,甚至干脆就是各忙各的,无事都不说话。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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