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十安靠在他肩上,呼吸急促,手指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身体不停地发抖。黄包车夫瞧见事情严重,脚步飞快地往温府里赶。
才刚将人扶到温府门口,却见门口站着位青年四下张望,离得近些顾澈才看见那竟然是赵义。
赵义看见他,慌不迭地凑上来,“顾澈兄,你可算回来了,报社出事了。”
顾澈一手圈着温十安将人扶下车,实在腾不出功夫去打发赵义去,倒是温十安听见这话,伸手推了把顾澈,艰难道:“你走…我自己…回去。”
顾澈并不放心他,身后却突然出来两个丫头,面无表情地一人一边架着温十安,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
“大少爷让我们在这里等小少爷回府,不劳烦顾少爷费心了。”
看来这两个丫头早有准备,想起早上走时温铎之的那个笑,好像是预料好了却偏要看他们难堪一样。
顾澈皱了皱眉,眼疾手快地拉着一个丫头,“你们少爷这究竟是怎了?”
丫头才刚张嘴,温十安忽然低低地呻吟了声,两手死死地按着两个丫头的肩膀,用力之大连关节都发白,丫头顿了下,扶着他往后退了一步,“老毛病了,顾少爷有急事,就先去吧。”
说完,片刻不停地扶着温十安离开。
“这是……怎么了?”赵义往里面看了两眼,转头他脸色极差,问道。
顾澈摇了摇头,心下有些不安,“你刚才说,报社怎么了?”
赵义跺了跺脚,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来这的要紧事,“你快跟我过去吧,报社被人砸了。”
今日本来是最新一期的《刍言》要送去印刷,报社里就只留了姜桂和夏田寿两个人盯着,报社被砸时,是姜桂的相好,八大胡同的一位姑娘赶去给他们报的信。
胡昌住的近,就先赶了过去,赵义得到消息后就忙来通知顾澈,谁知道顾澈正陪着温十安在外逛年会,便等了好一会。
温十安身体有恙,报社又无端被砸,两头都不得好受,顾澈憋着口气赶到报社,就看见胡昌举着报社的牌匾,费劲地想重新挂上去。
报社门口已经聚了群人指指点点,报纸扔的满地都是,桌椅倒了一地,大门也被砸断了一角。
“老师小心点。”他伸手帮忙兜住木匾,踩着凳子又给挂了上去。秀丽的“刍言”两字上面,已经落了不少脚印,擦也擦不净。
胡昌脸上沾了些血,像是下巴磕伤了,顾澈叹了口气,掏出手帕递给他,问:“究竟怎么了?什么人?”
胡昌擦了擦下巴,疼得倒吸了口冷气,“不知从哪来的一群土混混,进来就开始砸东西。”
赵义扶起地上的桌椅,只是满地的报纸收拾起来也颇费时间,他一拳砸在桌上,骂道:“这群土混混,找咱们麻烦干什么!咱们又没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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