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哥心中不由得再次忐忑起来。
能让金铭担心的事情?
直到这里,江楠还没有出现过。
他们下了高速路,驶入颠簸的乡道,这里的空气湿润,似乎刚下过雨,道路泥泞,艰难行驶了一小时,才走了几公里,后面越走越偏,成片建设的村舍已经很稀疏了,留下来的几乎都是一些旧房子,或是翻新或者根本没住人,杂草丛生。
他们的目的地在一片荒地上。
车停在那里很勉强,蛇哥以为到了,其实还要步行五公里,厚厚的泥巴甩在衣服上,仿佛是在考验他的耐X。
“为什么不开车啊?”
同伴抱怨着嘀咕,心中已经很不满了,只是碍于对方势威,没有发脾气。
“开不进去。”
金铭倒是耐心,面色平平。
这地方草太高了,车进来容易滚进车轱辘,卡住,偏偏这样的地方还有好几处,步行是最方便的途径了。
闷头走了好几公里,蛇哥都不知道是来西天取经还是来验货的,到了一个地方,金铭忽然指着前方说:“到了。”
蛇哥抬头一看,麦色的稻草从底堆得高高的,稻草堆后面好像坐着一个人,他还没看清,颈后一疼,就昏了过去。
又被骗了。
蛇哥的最后一个想法。
再醒来似乎是一个夜晚,周围的声音很杂,有人在四处走动,衣服剐蹭的沙沙声,物品搬运的嘈杂声,空间好像很挤,总有人撞到他,迷迷糊糊的,他就醒了。
这确实是一个仓库,而且看这些货,他总觉得眼熟,仔细一看,原来就是自己的货,上面的标记他认识,此刻正躺在地上,那些搬运的人也不避讳他,门虚掩着,一点也不怕他跑了。
他肉着脖颈起身,心里在咒骂,一边打开门,货车的大闪灯像雷神的双眼,亮的眼睛生疼,他啊了一声,闭眼躲开,待恢复了视觉,看见有两个人站在边上,其中有一个他才见过,神风。
另一个他也很熟悉了。
江楠。
男人转头看他,淡淡吐出来两个字:“醒了。”
他愣愣点头,下意识回答:“醒了。”
反应过来不对劲,蛇哥反问:“你为什么叫人打晕我们。”
江楠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东西,眼里却一点光都没有,良久才回:“保密路线。”
他抱臂站在原地,神风护在身侧,似乎是在保护他。
蛇哥被他的回答无语到了:“那不能提前迷晕我们?非要走那么多路。”
江楠没回,他好像除了一开始看了他两眼,剩下时间都把他当空气,静静等待。
蛇哥不知道他在等待什么,那个同伴也醒了,过来和他一汇合,本来蛇哥商量着跑路,但是那个同伴财迷心窍,非不走,蛇哥气得半死,但是人生地不熟,他没有车子,没办法走远,货还在江楠这里。
江楠突然叫他:“你,过来。”
蛇哥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挪过去。
“这辆车是你的,随便你往哪开。”
蛇哥接住钥匙,看了一眼面前的大货车:“我从来不自己下水。”
“这里面没有货,你可以上去检查。”
蛇哥将信将疑,但秉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上车查看,果然是一堆空箱子。
江楠似乎没力气说话了,他眼神示意,另外一个人领另一辆车,此刻其余排成一排的货车齐齐闪烁尾灯,照亮了此刻这片偌大的场地,似乎是废弃的车站,强光下,江楠的眼神几乎是一种肃杀的冷静。
“出发。”
蛇哥的车是最后一个,他得等前面的车分批离开才能走。
在等待的途中,前面的车一个接一个离开,场地逐渐空旷,蛇哥也启动,准备出发了。
货车很高,他手搭在方向盘,车窗没有打下来,覆了一层灰尘,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他看了江楠最后一眼,江楠似乎正好也在望向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张漂亮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笑容,然后,蛇哥亲眼见他倒了下去,神风站在他身后,手握着他的那把传世宝刀,在黑夜里闪着无与l比血腥的寒芒。
警笛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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