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司梨呼出口气,捏了捏江衡云的后颈皮,所以你一开始来找我去栖云楼,就是知道我是母后说的后来者?
江衡云没有说话,呼吸平稳悠长,司梨愣了一下,侧过身从手心缝隙里看到他合上的双眼,却是情绪激动过后睡着了。
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和微湿的眼角,再多的话也不好不让人睡觉,司梨哭笑不得地揉了把江衡云束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的长发,想要起身叫人来把他搬到卧室,却意识到自己起不来。
低头一看,青年一只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头精准地枕在腿上,完全无法用力,生怕她跑了似的严防死守。
司梨的心忽地软成一片。
在她找到解决方法之前,这个问题还是不聊了吧。
第二天醒来的江衡云仿佛昨夜没有闹过情绪似的,眉眼清冷,对着下属又是一派威严,只有司梨捶了捶腿,勒令他早点回来给她按摩。
在默契地跳过系统的问题后,腊月很快到来。身边的朋友去了各地,司梨接到两人一南一北寄来的书信,揣着从匠学刚拿到的学生塞给的一把炒山栗,复核了一遍这一年来在王庭和阿全两人的带领下蒸蒸日上的往来居流水,履行了工具人东家的职责发奖励红包。
今年刚刚结束的游园会落到了关记头上,以芝士蛋糕和奶油蛋糕两种新品纵横京城市场的关知玉还是老样子,司梨聊了几句,见到关知珍新娶的妻子进门,对眼神充满好奇的少女笑了一下。
老关啊,你不娶亲?整体捣鼓点心教材可没好姑娘从天上掉下来。司梨放下茶杯,对鞍前马后生怕妻子磕了碰了的关知珍忍俊不禁,回头看向关知玉。
关知玉低头饮尽带的徒弟为他倒的茶水,我有了教材流传在世,子嗣有珍珍。
啧。司梨摇了摇头,将回忆起的三明治和寿司描述留下,告辞离去。
入了腊月很快就是过年,然而敬文二十一年的除夕宫宴没有举行,在深宫中太医署忙成一团时,皇帝重病的阴影深深压在了京城里,以及每个关注着权势变化的人心里。
帝王病重,连京城庆祝年节的气氛都少了几分,吹拉弹唱的戏班子和花楼收敛着过日子,早早从太医署人员变动收到了消息的东阳公府父子最初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意随着一天天完全联系不到宫中,变成了沉沉恼火和惶恐。
袁贵妃也是一样。
与皇帝一同被关在深宫里的日子只有每年两次宫宴还有些高兴日子,不明内情的贵妇们会吹捧着她,不论说什么都有人应和,仿佛还是当初当权的时候。皇帝呕血倒下的时候,她本以为机会来了,第一时间就想从狗洞钻出去找自己儿子,然而禁军打破了她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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