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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梨板起脸,去捡回来,不可以浪费粮食。因着蒙学孩子年纪小,她没有责骂。

时下尊师重道的气氛还是浓郁的,小姑娘含着眼泪一步步捡回了沾了灰的土豆,放在同桌打好的水盆里胡乱洗了洗,才吸着鼻子道,夫子,洗好了。

司梨接过土豆,拿上了前台,只掉了一块皮的土豆上面还有没洗干净的土,她按着土豆,手中的刀放缓了速度,贴着土豆几下削过,皮就都掉了。

过去也有厨子受邀来做讲师,但大多炫技,学生们只看到了快,其中的敲门却一点都没看到,这次自己尝试后看了司梨的演示,明明夫子做起来很简单,自己却做不到,发出的惊叹声比过去真诚得多。

猪食怎么了?土豆亩产三千斤以上,万一饥年就是救命利器。而丰年里它的亩产也刚好让价格低廉,不是正好拿来给你们练刀工?司梨状似不经意间提起亩产,台下的小姑娘们又是一阵惊叹。

不少蒙学班的学生家中都有在朝为官者,能被送来读书,起码的政治敏感性是有的。他们只知道这个东西难吃,却不知道它能做到如此救人救命之事。

司梨没有让高大上的思考占据他们太多时间,见大多磕磕巴巴削好了土豆皮,有的干脆给同桌吹彩虹屁全权交给同桌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忽略掉,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刀工的练习相当枯燥费时,司梨这样靠系统的怪胎注定是少数,好在学生们的座位都是经过安排的,由厨艺学子一对一帮扶,一堂课进度并不慢。新入学的厨艺学子们虽然可能不认字,但削皮烧火的事都是经过入学考试检验的,加上又有味觉或嗅觉天赋,虽然可能没摸过锅铲,但一堂课下来,在她们的帮助下,打破了蒙学班小姑娘们的界限,渐渐熟悉了起来。

就是要忽略掉被玩上头了的小姑娘挥舞锅铲折腾出的花式惨案现场罢了。

或酸或咸或糊,好歹也是小姑娘们的第一个成品,司梨准备了碗,每两个人分一锅,蒙学班小姑娘们大多心里没数,兴高采烈地要带回去给家人尝尝自己的手艺,而厨艺学子们脸上却都是珍惜。虽然不好吃,但也是粮食,不能浪费。

最受欢迎的就是司梨做范例做的两锅醋溜土豆丝小炒,一锅是她炒的,一锅是她把着第一个完成的小姑娘手炒的,酸辣爽脆,和学生们过去吃的土豆完全是两码事,更与往来居的土豆小吃口味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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