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下课的膳食科大堂里仍排了长队,排队等着分一筷子尝尝的小姑娘们交给了狄乐语的助手,司梨摸了摸难以置信自己炒出这么好吃的土豆丝的小姑娘的头,和狄乐语告别,走出门外。
门内压低声音的议论声传入耳中,土豆这么好吃,所以是别人笨蛋不会做!番薯是不是也好吃?
专门拿土豆红薯来做菜色示范自然有司梨的私心。皇后过去的努力不该蒙上污水,这些东西,不该被埋没。看着学生们都走上了她想看到的路子,她轻轻笑起来。
换了书院夫子制式衣袍的江衡云正站在不远处游廊下,司梨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交领的文士袍为他增加了些书生气,若没有太子这样的身份,没准科举时当朝皇帝还要为点他做状元还是探花大为头疼。
你讲得真好。江衡云克制地为司梨抚了抚衣袖上的皱痕。
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司梨耸耸肩,我可没本事变出土豆番薯来,这样的冲击,早都该发生了。
江衡云弯起唇角,勾住藏在衣袖里她的手指,倒显得我碌碌了。
哪有,幕后工作者也需要鼓励嘛。司梨与他十指相扣,有意靠住了他,今天陪我去看看阿香他们?往来居的限量菜还是在做,只是除了羊蝎子锅,已经成了阿香几人的工作,司梨对把自己的店交给看着成长起来的伙计十分放心。
好。
款式相近的文士袍袖口相交,一对眷侣渐行渐远,留下许多羡慕。
上了太子妃膳食课的蒙学学子们回家后大多找了家长,以一种惊叹的口吻提及土豆亩产,有些人真的被惊到,也有些人只当是太子妃闲暇无事地玩耍,哄孩子似的让人去寻会做土豆红薯菜的厨子。但不论如何,自往来居兴起的土豆与番薯之风,已经以另一个角度重新刮了起来。
阁老,您这是?中书舍人吴方看着刘阁老手中拿着的红紫色食物,神色有些恍惚。
刘阁老掰开红薯一分为二,新烤出来的红薯甜香溢满了文渊阁里的小茶房,老人嘟嘟囔囔地抱怨一句,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喏,别人孝敬的番薯,给你尝尝。他剥了红薯皮,掉了几块的牙嚼着软糯的红薯,吃着吃着,眼睛却悄悄红了。
吴方接过半块红薯,只觉得手上似有千钧重,泪水夺眶而出,红薯、番薯!十多年前,他还是个户部小吏,亲眼见证了番薯和土豆的奇迹,他祖籍关外,自然知道冬日没有吃的能死多少人,为了推广种植前后奔走,最终被调职离开户部,成了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存在,熬了十几年才重新起复,做了中书舍人。可兜兜转转,这奇迹般的作物,又出现在了他眼前。
哼!茶房门刚被推开,瞧见里面人在吃什么的司白甫又甩了门,青着脸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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