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雁西哪还有半分纳吉前的雀跃劲儿,整日里怏怏的绣着嫁礼,竟是从未有过的文静模样,余氏虽瞧着心疼的紧,可这总比往后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模样好。
这婚约已解之事,余氏只和时淮提及,并未告知于两兄弟,所以时向晨和安然见雁西因为延了婚约,焉的就像是秋后的蚂蚱一般,哪里适应得了,尤其是时安然,逗弄雁西几次,都只得了句殃殃的二兄你别闹了,哪还有半点以前跳脚反击的鬼机灵样。
去喻家几次,也都受了闭门羹,即便逮了喻峻,也是支支吾吾说不分明,索性二人一合计,便生了主意,瞒着爹娘,分头行动。
这日,晨曦破日不久,羊城西街的戏园子外,时向晨扶着雁西下了马车,虽帷帽将视线遮挡的朦朦胧胧,可眼前这分明不是去城门口的路。
大兄,不是说去送萧大人吗?怎么来这了。雁西一脸疑惑,踌踌然顿了足,先前出门时,大兄提的缘由,就是随他一道送送萧云谏,如今怎么反了口,这倒不像大兄平日行径了。
进去便知晓了。时向晨神神秘秘的道了一句,拉着雁西进了戏园子内。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正唱着庄生晓梦迷蝴蝶,时向晨却不带半分停留的直接上了二楼,落座于一僻静之处,正待要开口,再问一问,耳畔便传来一极熟悉的呼喊。
雁西!
于顷刻,时雁西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她猛然回头,果不其然对上了喻策的眼。
阿策她微启双唇,喃喃一声低语,诉不尽的相思缠绵。
好了,人都给带来了,可别摆着哭丧脸的模样了。喻策身侧的时安然,一巴掌拍在了喻策的后背上,将他往雁西的方向送了送。
叼在嘴里的草往上扬了扬,大兄,还不走的话,萧大人可都要出城了。
瞧我这记性,你们先在这听着,我送完萧兄,就过来的领雁西。时向晨恍然大悟拍了拍笑,善解人意的冲二人解释了一句,这才和时安然相携着离去,徒留两小儿对桌而座,泪双行。
许久,喻策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绪,他将带来的食盒打开,端出一碗核桃酪搁在雁西跟前,然后抬手,拭了拭雁西脸上的泪水,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了,不哭了,我给你带了最喜欢的核桃酪,快尝尝。
阿策,你喂我。雁西抽泣着看着面前的核桃酪,扁着嘴委屈至极。
喻策最瞧不得雁西委屈,要收回的手,于空中的滞了一下,随即握住调羹,盛了一勺,递至雁西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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