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彻底乱了。
倾心殿被封锁了,只留了可靠的宫人,以及在宫中住了数月的产婆。
殿内殿外,明里暗里,皆守满暗卫、杀手堂的人
噢,不对。
杀手堂,已经易名叫云天阁了。
云天阁,取自义薄云天。
元杳期望他们能一如既往的正直善良、有情有义,强不犯弱、众不暴寡
明处暗处,约有上百人围着倾心殿。
偏殿内,燃着炭火,温暖如春。
元杳穿着单衣,浑身早已被汗水打湿。
她脸色苍白,发丝贴在脸颊,脆弱又疲惫,一阵一阵地忍受着疼痛。
耳边,是产婆和宫人们交谈的声音。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陪产的阿若紧握着元杳的手:娘娘,别急,静儿生产时,进了产房四个时辰。
您才进来半个时辰,就已经开了好几指了。
想来,小殿下很快就会出来的。
元杳:
她疼得直咬牙:才半个时辰?
阿若点点头。
元杳闭上眼睛,放弃挣扎。
生个孩子,怎么这么难呀?
她真的好疼!!!
产婆不停地鼓励她:娘娘,用力啊!
用力
元杳迷迷糊糊地想,她连喝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突然,眼前一道虚影晃过。
产婆吓了一大跳:皇上!
云潺本就白的肤色,此时因着急和慌乱而失去血色,近乎透明,漂亮的眉眼,染上焦急和心疼之色。
他大步走至床榻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心疼得在滴血:杳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元杳睁眼,虚弱一笑:云云潺
吧嗒!
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她眼睫上。
元杳眨了眨眼。
一瞬间,她都忘了疼。
神识,一下子就清明了许多。
在她眼前的那张脸,细长眉、瑞凤眼,鼻梁高挺,薄唇苍白如纸,眸光好似璀璨星河,熠熠生辉。
忽然,又一滴晶莹透彻、璀璨生辉的泪滴滑落下来,顺着脸颊、下颌线滑落,滴在元杳脸颊上。
这是十几年来,元杳第二次见云潺落泪。
第一次,是为了哄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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