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短信上的地址,何晴找到了一栋三层的旧楼,穿过胡乱摆放的电动车,走进昏暗的楼洞。
因为是半坡上的房子,一楼的楼梯格外长,足足有十一二个台阶。连上三层对于大病初愈的何晴来说,有些累。气息不稳地在停在一个红漆铁门前,歇了会儿,才开始敲门,“阿尼养啊塞呦!”
“阿尼养啊塞呦!”两位老人一前一后地站在门口,具是满头花白、额上千沟万壑。
据给她联系方式的警察说,两位老人踏踏实实活了大半辈子,这次是第一次离开边陲小镇。当时一听这话,何晴立马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住院期间,虽然没有大碍,但脸色一直不好看,因此父母打电话的频率直线上升,或许是因为不在身边,一天打七八个都嫌少,生怕自己对她们隐瞒病情。
推己及人,何晴心下唏嘘不已。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是如了谁的意!
跟在哈拉不尼走进房间,看到沙发上活力满满的小朋友,何晴将背包里的保温缸放在餐桌上,问道:“我给小朋友买了份多宝鱼汤,他能喝吗?”
“能,没了妈的孩子什么都得吃。”哈拉不尼半是心疼、半是愤恨地说完,走到沙发旁将爬来爬去的小朋友抱起并嘱咐哈拉不吉(爷爷)拿碗出来。
喂了两口,见何晴盯着她怀里正扒着汤匙吧唧嘴吃饭的宝宝,哈拉不尼莞尔一笑,说道:“何晴xi,试试吗?”
“内!”
在哈拉不尼的指导下,将小半个白嫩的馒头扣成一个个小指大小的方块,泡进一个不锈钢的小碗中。馒头被泡的软乎乎的,努力干饭的人类幼崽也软萌软萌的,何晴被可爱到了,握着汤匙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小朋友吃不到饭,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正对上何晴发光的双眼。何晴与他对视三秒,除了一句可爱,什么别的动作都没有做。
小宝宝手上焦急的晃动,口齿不清地说:“吃......吃!”
小馋猫似的表现,逗笑了在场的两老一少,哈拉不尼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拿起一张手帕给小朋友擦拭喷出来的饭渍。
“宝宝叫什么呀?”
“闵安,跟妈妈姓!”
“安安,你要平平安安地长大,知道吗?”何晴点点了安安的小脑袋,嘱咐道。
喂完饭,两位老人又收拾了点东西。等哈拉不吉领着何晴出门时,已是临近九点。
没有通往陵园的地铁,好在离的也不算远,走路大约30分钟。一路上,何晴听老人说了许多关于安安母亲的故事。
性格好、学习好、长的又漂亮的安安母亲自小就是家里人的骄傲。上大学后,第二学期就不在问家里要钱,等她读了研究生,每个月还会给两位老人账户上打一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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