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人走了大半,残留稀稀拉拉的人声和放学广播,几个小孩在楼下噼里啪啦的踩水。
雨后气息清透自然,满目青翠欲滴,树枝间有叽喳的鸟叫。
各种声音交杂着,流淌在两人之间。
季清识沉默良久,紧紧攥着包带,心里却无可奈何的浮起无力感,许久才低声道:我不想跟你回宁川。
先前她在家里设想的是,他要是真来了,她必定要跳起来骂他,大声告诉他不可能,想都别想,她坚决不会跟他妥协。等他真的来了,话到嘴边,又只能变成毫无力度的一句我不想。
因为她发现在他面前,她的力量实在有些渺小。
那就去集团,随你。
钟然说完,便微皱起眉,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快,妥协也太快。
他若是真的想,有一千种方法把她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回到他这里来。可是她沮丧的站在他面前,沮丧的说她不想,他心里就经不住的发软。
像在哄她一样,他尽量温和:你不是一直想回集团上班吗?
大不了他就来回多跑几次,宁川到临安好像也没有那么远。
再过两年他也就回来了。
钟然沉浸在自己的设想里,以至于没有发觉,他甚至都已经想到两年之后的事情上了。
季清识神色古怪的望着他,半晌才问:钟然,你是后悔了吗?
钟然向来从容的神色里极快的闪过一丝不自然,又被他极快隐去。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后悔了。虽然他也不明白,他是缺了点什么才能后悔成这样。
他不说话,季清识便继续问:虽然你没有说,但我看你好像是这个意思,或许是我想多了?你就是单纯的占有欲作祟,你有的东西别人不能碰,你不要的别人也不能碰。她抬眸,定定的看着他:是这样吗?
不是。他撇过脸,声线绷直。
我也不想去集团,我不喜欢被当成你的附属品,我也很讨厌被这么多人无缘无故的否定。我之前会去宁西,是因为我答应我师傅了,不是因为我还舍不得这份工作,或者还想跟你有什么关系。但你现在让我没办法了。
季清识一口说完,说的越多,她越觉得自己有勇气,最后无比坚定的告诉他:我们不合适,各种意义上都不合适,所以我不后悔。
他许久没有出声,看着她,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清识很坚定,但她也必须正视自己的感情,夜里辗转反侧的时候,他每每出现她都控制不住自己心跳的时候,她很清楚她依旧对他有感情,比她一开始以为的要多,要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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