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的耳在人濯濯的视线中,慢慢烧了起来。
但奈何儿子吵闹得紧,桑枝也不好回头走人。
只能硬着头皮进屋去。
屋里的摆设简陋。
一张木桌,一张木床。一张木椅。
便无他物。
连多一张的椅子都无。
木桌上堆满了书卷和文奏。烛台燃燃不绝。
桑枝有片刻愣住。
忽想起了在楼府,楼延钧的屋里有屏风卧榻,山水画屏,香炉花瓶,夏日的冰盆,冬日的暖炭
而在这里,如此简陋,人甚至每日还要遭着各种杂活差遣。
不该是这样
这人,本该是享受仰慕,过着仆从成群,锦衣玉食,万人钦仰的生活。
这里,连楼府的下人房都不如。
夏天,莫说冰盆,连冰块也无。
桑枝好半会没回神,心头忽有些难言。
耳旁,安安软软糯糯地喊着爹爹,然后在人脸上印上了一湿哒哒的口水印。
而后,桑枝便听一道低沉温和的声。你的呢?
要进来的话,儿子已经给了进门费,你呢?
沉浸在万千思绪后中的桑枝抬起一双眼尾殷红的眼,瞪了人一眼。
混蛋。
含着水韵一般的眼,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便听楼延钧轻笑,那我自己拿了?
温热的唇便印在了桑枝的唇角。
爹爹亲娘亲喽。安安欢快的笑声。
*
而在院里的高墙上,一个黑影正在费力地要攀爬上来。
正是桥西员外的公子。
桥西员外的公子那日回家质问了爹娘后,发现原来是爹娘骗他的,汪盈家根本没答应跟他成亲。
心头一凉的同时,也存着一丝希冀。
但汪盈并不见他,还有他们院子里两个门神一样的高大魁梧的男子,也对他很不友好。
去了几次,桥西公子次次都只能灰溜溜离开。
但他并不罢休。
他觉得定是汪盈姑娘还没察觉到自己的诚心,只要让汪姑娘知道自己的真心,肯定会答应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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