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娘在柜帘后拨着算盘,心神不宁。
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那位公子和阿福东一扯西一榔头地闲聊。
正巧汪大舜下了学堂,像只狗崽子冲冲奔了进来,嗓门大得震过天。娘!
汪娘从柜后撩帘出来,兔崽子,嚷嚷啥呢。
汪大舜圆溜溜的眼在看到铺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对视到,立马移开。
娘,我饿了。
汪娘过来,拿帕子给人擦手擦脸。铜板拿着,可不许胡乱花,去玩吧。
贵公子走过来搭话。这位便是掌柜了?
汪娘笑:哎,什么掌柜不掌柜,就开个小铺子。公子瞧着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贵公子说,桃花笑眼很是讨喜,掌柜刚才一直在后头吗?
汪娘心头一咯噔。笑:什么前头后头的,我们阿福有本事,前面交给他打理,俺个粗人放心着。
阿福受宠若惊,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拍拍胸脯:对我们掌柜人可好!
贵公子又笑笑,闲散地问了几句生意和天气的事,便离开了。
汪娘的一颗心却迟迟揣不下来。
她最怕与这种捉摸不透的人打交道。
若是不小心着了道,连累了小庶女,就是她的罪过了。
等汪大舜回来后,汪娘一问,果然,那个贵气的公子还找上了买糖葫芦的大舜问了话。
问的是大舜平日里做什么的事。
汪娘:你都怎么说?
汪大舜:娘我才不傻呢,他问的我都不答的。他问我喜欢学堂还是上山玩,我就硬说我喜欢上学堂,才不喜欢跑山上玩。还问大舜上次桥头和柴大头争论的谁最好看,大舜就说是娘娘,大舜没露馅吧?
汪娘心里头说不出,沉了声气。没,没说错,咱们大舜最厉害了。
没过多久。那位贵公子还真的离开了苏水镇,又下南去了。
*
长京。
自皇上派了蓝宴光出城。
楼延钧每隔十几日,便能收到蓝宴光的来信。
关于他走访的每一个城镇,以及桑枝有可能去的地方。
蓝宴光真真实实地调查每一处,并且将自己可疑的猜想,都写信过来让楼延钧帮忙分析。
和楼延钧以为的一样,蓝宴光觉得是有人帮了桑枝躲起来。
如果不是蓝宴光寻找地这么殷勤。
楼延钧在最开始怀疑帮助桑枝出府的人中,蓝宴光是可疑度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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