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府上的大门给关起来,门板发出沉闷重重合起的声音,按理说现在即墨静下葬了他该松一口气。
但现在即墨卿浑身上下都没有半点力气,心尖仿佛被一座大山给压住再也不能跳动半分,窒息难受得厉害。
他现在只想找个看不见的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当自己也死了。
黯淡无神的眸子瞧着面前零星几个还在打扫庭院的下人,即墨卿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了动干涸开裂的唇角,有些嘶哑地询问道。
荣伯呢?
这几日都是荣伯在忙活着即墨静的丧事,但是今日却不见荣伯了。
或者说即墨卿此刻想起了荣伯,突然想见一见荣伯,因为荣伯是齐国公府上最后一丝的温热了。
闻言,打扫的下人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皱了皱眉头道。
从今早便没有见到荣管家了。
话音落下,原本毫无神采的眸子突然涌起一股慌乱,他似是在害怕着什么,又在担忧着什么朝着荣伯所住的院子快步走了过去。
荣伯给齐国公府当了一辈子的管家,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
早就到了迟暮之年。
等即墨卿气喘吁吁地伸手将房门打开的瞬间,急急朝着屋内看去。
就看见荣伯倒在地上已经昏了过去,面色苍白如纸,一如已经灰白的头发,他似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没有力气,徒留在地上留下一片折腾过的痕迹。
见此,即墨卿急声唤了一句。
荣伯!
惊慌失措地冲过来,连忙将倒在地上的荣伯背起来,出去寻找大夫去,眼中是满满的焦急和害怕。
这几日压在心头的情绪宣泄而出,眼泪从红透的眼眶淌成线地流了下来,出声哽咽,语气中又是满满的无助。
荣伯,我只有你了
我求求你,你别死。
若是没了荣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齐国公和即墨静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在场,连挽留的资格都没有,现下荣伯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丝温热了。
但是即墨卿能抓住,却留不住。
荣伯上了年纪,等到即墨卿送去医馆的时候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而在片刻之后,大夫从医馆内走出来,对着即墨卿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公子,节哀顺变。
即墨卿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算合适,脸上的泪水早就干涸了,此刻连哭都哭不出来,所有的悲痛都压在心肺之中,似是要将他从内到外搅一个烂。
只是愣愣地抬头看着远处的晚霞余晖,眼中却半点光都寻不见,灰暗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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