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还未结束。
但是这一日,上京城所有的花都在即墨卿的眼里败了。
夜色当中慕清洺一身青衫外头罩着件月白的斗篷,骑着马从远处而来,脸色清冷一片堪比半蟾,整个人却比孤寂的月色要颜色丰富。
在上京城耽搁了一天的时间。
等慕清洺回到南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身上的血腥味还未完全散去,他想着回去洗漱一下再去见池渲,但眼下还未走进自己的房内。
就被突然出现的左辞拦住了去路。
他瞧着面前的左辞,眼神瞥见了一旁拿着火把正满南苑找人的禁卫,心中顿时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在他离开这段时间,南苑定是出事了。
而左辞看着慕清洺并未多言,只是伸手抓着慕清洺的胳膊,低声道:跟我走。
池渲被计酒和左辞藏在偏僻的园林里面,这是南苑最为偏僻的一处院落,等到那些禁卫寻过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慕清洺身上的斗篷还未褪下,就被左辞带来了。
池渲难耐地坐在大石上,被勾出大大小小口子的纱衣,已经快要挡不住身上的潋滟春意。
在看见慕清洺的瞬间,便急忙起身朝着慕清洺跑过去,毛躁地像是个看见欢喜东西的孩子,却因为身上没有力气。
不过是走了几步,腕上发软便要摔倒在地。
幸得被慕清洺伸手搀扶住了。
她伸手反抓着慕清洺的手腕,眼尾有泪意随着红晕一同渗出,手指灼烫的温度让慕清洺的眼神微微一暗。
池渲已经意识不清了,眼中只剩下满满的渴求,她双手捧着慕清洺的手指,声音沙哑又带着点点哭意地说道:慕清洺,帮帮我
我难受。
她抓着慕清洺的手指,指腹上的汗水染湿了慕清洺的指尖。
他垂下眸子,将视线落在了池渲的手上,手背被粗糙的树干给勾出了细小的伤口,此刻还泛着血。
不过是离开了一天,池渲便成了这幅样子。
但这些池渲都察觉不到,此刻只急急地看着慕清洺。
慕清洺的手指修长泛着白玉的光泽,指关节凸起,腕骨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呈现一种近乎琉璃的状态,还能看清楚覆盖在皮肤上的绒毛和青紫色的血管。
计酒和左辞早就离开了,将这一片荒芜的园林让给池渲和慕清洺。
他们会在这里种下春色。
园林内原本是有植物的,但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理早就枯萎了,现在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根茎,此刻在月光下却又有晶莹的液体缓缓渗出,仿佛是有了自己的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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