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威尔逊这才回过神,略有局促地站起来,“你刚刚说特效药?是的,我们有了不小的收获,但是还需要再做几次测验,以保证药物投放以后不出意外。”
“威尔逊医生,您的脸怎么了?”玛丽问,她刚刚注意到威尔逊的嘴角肿了一小块,像是被人揍过。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威尔逊迅速转过身,把没事的那半边脸冲着玛丽,“没有大碍。”
玛丽也就没再追究,毕竟她也的确想不出来谁会没事去揍威尔逊一拳,除非那人有精神疾病。
在例行工作完成以后,她没有久留,自从几个月以前威尔逊对她流露出一点特别的意思之后,玛丽就一直尽量避免和他有工作和学习以外的接触。何况她换药室里还有一条补到一半的围裙。
等等,她的针线包还在希斯克利夫手里。
“……”
玛丽没好气的又回到希斯克利夫的病房里,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已经睡着了,只有希斯克利夫那里还亮着一盏煤油灯。他仍旧整齐地穿着军装,头上缠着绷带,坐在病床上,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子,不知道在干什么。为了不打扰其他病人休息,玛丽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却发现他正笨拙地拿着针线,似乎是想要把桌子上散落的一本书重新订缝起来。
他很笨拙,修长的手指拿着针线不知所措,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线头,额头上粘着几滴汗珠,看上去紧张又庄重。
“你在干什么?”玛丽问。
希斯克利夫似是被吓了一跳,猛得抬起头来,警惕地盯着玛丽。随着他直起的腰,玛丽发现桌子上的那本书是她送给他的那本《圣经》。
“我……”希斯克利夫好像有些窘迫,额头上的汗珠更密了,他假装不经意把一只手搭在《圣经》上,试图挡住玛丽的目光。
“我很抱歉。”希斯克利夫说。
玛丽感觉自己一定是最近太劳累以至于出现了幻觉,因为她刚刚听见希斯克利夫和她说:抱歉。
“是一个意外。”希斯克利夫慢吞地开口,“打仗的时候,它从我的衣服里掉了出来,摔散了。”
玛丽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缓慢、艰难、不可置信地意识到,希斯克利夫真的是在向她道歉,因为他打仗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她送他的那本《圣经》。
“我不太擅长这个。”希斯克利夫继续说,看上去有点尴尬,“但是你说没有浆糊,所以……”
“你要浆糊是干这个?”玛丽惊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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