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等待他的,大概还是徐氏,想到有人在家里等着,离愁少了些许。
周文怀却先等到了一封乞丐的来信。
小乞丐把信往他轿子里一塞,就跑了。
周文怀身边的侍从,接过信,验了书信无毒,才转交给他。
读完信,他脸色阴沉到不能看。
他撕了信,面色平静地吩咐道:回家。
周文怀一如既往地去见了徐氏,心情烦闷的时候,枕边解语花向来是他最大的慰藉。
徐氏知道丈夫最近心情不大好,时刻准备着安抚周文怀。
她正哄着轩哥儿入睡,听见脚步声,一抬头正想先说话,却瞧见一张黑沉的脸。
这是怎么了?
徐氏起身迎过去,一脸担忧。
周文怀直勾勾地看着徐氏,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当年纸鸢上的诗赋,真的都是你写的吗?
徐氏脸色顿然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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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与我父亲纸鸢传情的,不是徐氏?
船上有一张榻,夫妻两人都躺在上面。
周临渊在下,虞冷月躺在他身上。
虞冷月对着灯,举起周临渊的手,细细抚摸,语调轻快:我不知道,也不确信。只是觉得徐氏嫁人的时间上有些诡异。
我若猜得是对的,徐氏与公爹早早就有了来往,这么大的事,徐家居然没传出任何风声,说明事情徐氏父母亲也出手了。后来我又听说,徐家还有个庶出的姑娘被关去了庵堂,时间正好在徐氏在闺中养完病与公爹定亲的时候。你说巧不巧?
她也就是碰运气,没想到真让她碰上了。
顾豫不光查到了那位庶出姑娘所在,还从那姑娘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
当年与周文怀纸鸢传情的是徐氏的庶出妹妹。
但庶出的姑娘未必能嫁给周文怀,徐家人便偷梁换柱,换做徐氏嫁过去。
周文怀也一直以为,与自己从诗赋相识到相知相爱的姑娘,是徐氏。
徐氏本也出身书香门第,后来的伪装,对她而言,有难度,却不算非常难。
何况后来周家事多,也不天天都是风花雪月,渐渐夫妻两人活在家长里短里,风花雪月也淡了,但最初美好的回忆已经成了周文怀脑子里烙印,很难被破坏。
凭着这烙印,徐氏无论如何都在周文怀心中与众不同。
虞冷月拽着周临渊散开的领口,指腹在他胸口上摩挲,眯眼笑道:你对你爹都不带手软的呀。
原本,周临渊不必告诉周文怀事实。
身居高位,连膝盖都不是自己的,疲劳之余,偶尔有一个温馨的港湾,便是一个男子极大的慰藉。
哪怕是虚假的。
但,周临渊要亲手毁了周文怀的美好烙印。
周临渊搂着虞冷月,想起母亲的面容,因时间久远,早就模糊了,摇曳的烛火在壁上投出一个影子,依稀有些女子温婉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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