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沈若筠呸了一声,见他还在看着姐姐,“既为阶下囚,就有些自觉……再看我就将你眼珠子剜了。”
“要你和亲,是我之过。可你入辽,我也没有亏待过你,便是弑君,我都未……”
沈听澜不为所动,“那我也将你关在那里吧。”
“还是先将腿敲断了再关。”沈若筠见他仍旧一瞬不瞬地看着姐姐,皱眉叫人将他带下去,剜掉眼睛。
狄杨拦她,“腿可以敲,还是先留一留他的眼珠子,叫他看看辽国是如何没的。”
王世勋征得沈听澜意见后,便嘱咐两个士兵将他带走了,先打断腿,再与耶律鸫关在一处。
耶律鸫自在大定府被猛火油烧伤,全身溃烂可怖。沈若筠怕他得个什么病,每日都叫人拿酒泼他伤口,每当此时,方圆一里地都可闻他杀猪一般的痛苦嚎叫。
王世勋见已捉了耶律璇,又与众人道:“既抓了耶律璇,我们便攻打皇城吧。”
“不急。”狄杨笑道,“真正的大礼,还在后头呢。”
沈若筠猜出几分,“耶律桀打算从哪个门出逃?”
“雁儿门。”狄杨道,“再给他留些时辰,叫他好将东西都收了……”
沈若筠忍不住笑道,“真有这样将财物打包好,再送上门的事?”
她说完,又一怔,忽想起了汴京城,也是这般将财物打包送到辽人军营里。
“我们瞧来是蠢,但于他而言,是救命稻草呢。”狄杨笑道,“二小姐不必为他人的蠢笨生气,哪能人人都似你。”
沈若筠摇头,“我也做过一桩蠢事……人在局中,总是不觉自己蠢,反而觉得自己必能破局。”
沈听澜明白她说的是何事,握了妹妹的手。
沈若筠忙与她道:“此事是我做的决定,姐姐不要自责。”
狄杨闻言,也反应过来,笑着打趣道:“说起来此事还得怪陆蕴……当年他与我说你会嫁周二郎,我才明知周二郎与福金帝姬私下见面未报的。等他回来,我帮你算账。”
“此事不能怪他。”沈若筠摇头,“都过去了,我又非负不起后果,改正便是。”
“这怎么可算是你之过?”王世勋从狄杨的话中听出所指,“明明是……”
“算了,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沈若筠知道王世勋想到周沉,总是艴然不悦,忙与他道,“咱们也差不多该去准备准备,收这份大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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