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剥了几颗荔枝,剔透白嫩,圆滚滚,水灵灵,一颗一颗喂给甘宁吃,之后舔了舔手指,悄悄说:“现在是荔枝宝贝了。”
甘宁想亲她,可是人好多。
拆了一袋消毒纸巾给她擦手,红着耳朵低头,看客秾的手看得很认真。
客秾把干净的手塞进她手心里贴了贴,“刚刚我的手亲了亲荔枝宝贝的手哦。”
甘宁忽然凑近客秾,亲在她唇上,一触即分,“刚刚荔枝宝贝亲了蓝莓公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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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慢慢开始西斜,公园里草木多,蚊子也多。气温凉下来的一小会里,客秾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小腿被咬起了好几个包,原本只以为是普通的蚊子包,两人都没在意,凑在一起看电影,打算等着看日落。
没想到一小会之后,客秾开始频繁地抓抠那几个包,甘宁看时,原本小小几粒红点儿扩散成了大片的肿块,客秾又白,那几个包红得吓人。
甘宁说什么也不在这儿待着了,收拾了东西就带客秾走了。
酒店附近有一个药店,甘宁买了药膏和喷剂,回去之后又喷又擦,客秾的胳膊腿上的痒倒是止住了,但房间里完全没发呆,两人只好出去外面闲逛。
酒店附近除了那个湿地公园,没什么可逛的地方,吃食和小店也都是很多地方都能见到的。
路过一个卖章鱼小丸子的推车,客秾买了一盒,跟甘宁分着吃,木鱼花黏在嘴边,像是张牙舞爪的染色胡子。
一边卖梅花糕的阿姨也来凑热闹,极力给她们推荐自己的梅花糕有多好吃,客秾一听,立马买了两个,香芋味和红豆味。
原本中午她就吃得多了,下午又吃了不少零食,现在肚子还有点微撑,最终丸子只尝了尝,梅花糕各咬了两口。
她站在立桥下,眼巴巴看甘宁:“你替我吃了吧,我真的好撑了。”
甘宁拉着她的手摸自己微微鼓起来的肚子,学她耷着眼皮扁着嘴:“姐姐,我真的吃不下了。”
客秾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把东西都拎在自己手里,牵着她去散步消食。
林荫路的尽头是一座立桥,桥对面是超市和居民区。
时至傍晚,乌金西坠,日头正落进远处的树林内,一群鸥鸟飞起来,一片云被镀上了明橙色,厚厚地蔽上西边的高楼。
立桥上,客秾靠着扶手,扣着甘宁的下颌吻她,却不深入,浅浅地挨着她的唇贴她,间或舌尖舔一下,又极快地缩回去,像一只行动敏捷的猫,甘宁怎么都捉不到她。
吻了片刻,甘宁觉得客秾是在逗她玩,于是也放松下来,两人互相贴着唇,气息交融,鼻翼相蹭,亲昵无限。
甘宁忽然说:“香芋的味道。”
客秾舔了舔她,品了品:“是小丸子里的胡椒酱。”
不知为什么,两人突然都笑起来,眼眉弯弯,像两只喜气的娃娃。
分开之后,甘宁对梅花糕有了一点兴趣,捧着小杯子咬了一口,外皮糯又黏,有嚼劲,内馅儿香浓,还热乎着,微甜,咬到的半口枣子甘香如蜜。
她一边嚼,一边点头,客秾笑眯眯,眼里全是看到狗狗进食的欣慰满足。
一个挂着相机的人忽然跑过来,脑门上带着汗,热气扑面,情绪有些激动,要给两人看相机捕捉到的画面——是她们在亲吻时的剪影,和身后的夕照、树影、飞鸥融在一起,除了“美好”两字,别的词再不能形容了。
客秾看完之后乐开了怀,捂着嘴,惊喜的神色从眼神里露出来,甚至踮着脚像一只小鹿一样原地蹦跶。
甘宁看她的状态就知道她的夸夸词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果不其然,客秾盯着那张照片反复的看,听完拍照人对这张照片的构图、光影的讲解之后,“哇塞,你刚学摄影,就拍得这这么好!你是世界上最有天赋的摄影师吧?”
摄影师刚才说自己刚买相机,还在摸索阶段。
“真的没人夸你拍得好看吗?相信我,假以时日,你一定会名满B市的。”
摄影师被她夸得有点遭不住,脸红得像是身后的日落。
甘宁看出来他的局促,忙拉了拉客秾,把话头截走:“请问这张照片可以发给我吗?方便我加你联系方式吗?”
摄影师点头如蒜。
客秾还不死心,攀着甘宁的胳膊问摄影师:“可以再给我们拍两张照片吗?当然是付费的,你不用担心。”
晚上回了酒店,摄影师把导出来的照片发过来了,除了那张剪影,还多了一张有点呆呆的比耶全身照,一张半身照。
甘宁刚开始觉得叁张照片毫无新意,但看了又看,越看越满意,备份了好几份。
客秾洗过澡坐在床上拿甘宁的手机看照片,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
她把后来拍的一张全身照和一张半身照发给了刘婷。
刘婷打了电话过来,闲聊了几句。
刘婷忽然盯着客秾露出来的一点肩颈,问她红印子怎么弄的。
客秾脸部红心不跳地撒谎:“哎呀别说了,这里的蚊子和我有仇一样,下午出去散步来着,回来就发现给我叮了好几个大包,我路上没注意,一直挠,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挠成这样了。”
刘婷怪里怪气说:“你好像很多年不跟我诉苦了,而且还是被蚊子咬了这样的小事。”
客秾打着哈哈应付过去,疲惫不堪挂了电话。
然后对着肩膀上被甘宁嘬出来的红印子犯愁——国庆之后就是中秋,铁定是要回家过的,不知道那时候身上的印子能不能消掉。
甘宁从浴室出来,正在擦头发。
她身上披着一件浴袍,腰间的系带垂在两边,白瘦的胸膛若隐若现,小奶苞微微鼓起,乳头粉嫩,往下看肋骨显眼,小腹平坦。
她连耻骨都是尖细的,点缀着几缕微湿的软毛。
下身粉白。
客秾在心里偷偷惊叹:即使从前夸过她的好话都不作数,但她还是好看得诱人。
后来客秾回想此夜,“我那时像一个流氓,她却说我是开拓者,又说我是拾荒者,但其实,我是捡贝壳的人,她是我在海滩上第一眼看见的贝壳,也是我毕生见过最美的一颗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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