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梵心脏跳得厉害,神经紧张:“…有你的大伯,二叔,小姑,还有一些企业,林家…”
“还有我们家。”
谢崇砚眼神不着痕迹地闪了闪,将眼镜从桌面缓缓勾起,重新戴上,低笑一声,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散漫。
像是和孩子说话,他道:“既然程家要害我,你为什么告诉我。”
程梵实话实说:“因为我不是程家亲生。”
这种豪门戏码谢崇砚见怪不怪,并没有对他起多大触动,反问:“所以,你想和我合作什么?”
程梵与他平视,话在喉咙里堵得晦涩又难为情,最终还是缓缓开口:
“我想代表程家和你联姻,我帮你找出将来要害你的人,你帮我报复打压程家,让他们得到惩罚。”
谢崇砚好似听见什么玩笑,语气不大认真:“我怎么确信,你提供的信息是真的?就算你是真心,你才十九,没有参与程家运营,拿到的资料怎么能保真?”
这个问题程梵早有预料,顺畅回答:“我偷听到了我爸妈的密谋,那些合作伙伴,我都已经清楚记下。”
谢崇砚凝着他的眼睛,最终落下认真,疏懒起身:“谢谢你的信息,你的合作邀约我知道了。”
程梵随他站起来:“那我们的合作…”
谢崇砚背过身:“抱歉,你的提议我不能接受。”
片刻,露台响起离开的脚步声。
程梵呼吸急促起伏,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问题,打算将他的最后一个筹码亮出来。
“如果我知道,你妈妈在哪里呢。”
脚步声骤然停下,谢崇砚宽厚的脊背笔直,缓慢回头。
模糊的光影若明若暗,映在昂贵的西装上,斑驳着夜色的清冷,如同谢崇砚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
第4章
触碰到谢崇砚的逆鳞,程梵一时半刻不愿将提前计划的要求提出来。前世的谢崇砚之所以遭人陷害,和对母亲的思念和重视有极大的关系,也是个可怜人,程梵能感同身受。
思绪颤动间,谢崇砚已经朝程梵而来,眼神压抑着莫名的燥意和愠色。
气场的明显变化令程梵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贴到露台冰凉的围栏,手心几乎被汗水浸透。
谢崇砚声音更冷:“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场面僵持足足一分钟。
程梵避开视线,似乎打算放弃什么:“你妈妈在荷花镇,不信你可以去找。”
顷刻间,谢崇砚身上的戾气随变化的月色隐匿,深深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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