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露台响起离开的脚步声。
程梵站在月下停留片刻,脊背的薄汗逐渐散开,看着面前的石头,他伸脚轻轻踢了一下。
“不联姻就不联姻,好歹告诉你正确地址,也不说声谢谢。”
回到宴席,程梵发现主位上已没有谢崇砚的身影,但项枝和方裕臣还在,发现他回来,颇有兴趣朝这边望着。
…
回家后,程梵匆匆洗完澡,服用一片f缓解药,打开夜灯,将房间门锁上。
月光洒在暖被上,他心绪飘动。
被关在阁楼的几年,他惧怕黑暗,阿雯他们嫉恨他脾气不好,时常偷偷断电,纵使他朝管家告状,情况也只好转一点,没有多大用处,以至于他格外惧怕黑夜。
每每在这时,他很庆幸月亮的出现。
月光虽然不如白日的阳光绚烂明亮,却是他为数不多的安心寄托。
药效上来,令他昏昏沉沉陷在枕头上,脑海中回朔着上一世的惨死。
他恍惚记起,他从阁楼失足掉落的一刻,阁楼边缘异常湿滑。
他的死可能并不是意外。
想到这,程梵轻轻抽着呼吸,极力抓着棉被。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谢崇砚不愿和他联姻。
他半睁着眼睛,望着面前微弱的月光。
或许不用联姻,改变合作方式,携手复仇便好。
但,如果他不采取行动,程家势必会用尽手段促成谢程两家的联姻,这很棘手。
……
长夜缓慢,他被黑暗吞噬,陷入一层层梦境中。
他梦见小时候自己有个妹妹,但某一天,妹妹忽然消失,妈妈终日以泪洗面。
五岁的他不忍妈妈伤心,故意穿着妹妹的白色花裙子假装妹妹回来。妈妈看到的一刻,潸然泪下,心疼地抱着他。
院子里是母子俩悲痛的抽泣声。
程梵极力想看清那张模糊的脸,睡梦中的他满头大汗。
惊醒的那一刻,他确定。
那人,不是程母。
……
滨市中心,沿着河畔落着几座高档公寓。这是谢氏集团在两年前开发的高端商务住宅,仅开放99套,是许多业内精英喜欢在滨市暂时落脚的选择。
黑白灰三种颜色在复式平层跳跃,大理石、奢石相互融合,呈现出奢华又极具简约的多层次品味,与对面的金融不夜城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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