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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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韫笑了笑,从善如流地点头,把带来的礼物交到大壮手里,双手插回兜里,跟着温北砚进了隔壁房间,屁股刚坐到沙发上,主人直白的催促响起:“我没耐心听你拐弯抹角。”

撂下这句话,温北砚的脸色已经沉到了底。

“别误会,我来不是棒打鸳鸯的,只是来提醒你一些事,”赵时韫不紧不慢地说,“霍霄,也就是你前辩护人,上次约你并不是为了道谢,而是为了试探你和曲懿之间的感情,另一方面,想看看能不能从你这入手,再给曲懿制造点苦头。”

听到这名字,温北砚顿了几秒,终于抬起头。

赵时韫又说:“霍霄早就认识了曲懿,准确来说,他们之间还有不小的过结。曲懿最好的朋友就是被霍霄害死的,当时没有证据,就没有办法给霍霄定罪,不仅如此,网上也没有任何相关消息……”

“为了替她这朋友报仇,你猜曲懿都干了些什么?”

“她知道霍霄这人好色,所以她把自己当成了诱饵,创造好一切条件,引诱霍霄侵犯她,再拿这录下的证据传播到网上。”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多愚蠢的做法。”

温北砚面无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的情绪已经崩到了临界值,再来一点火星,就能爆炸。

“不过你放心,出于某种原因,这愚蠢的计谋最终没成功,曲懿还是你一个人的曲懿……也好在霍霄这蠢货多行不义必自毙,最后因为别的案子进了监狱,要不然曲懿迟早把自己赔进去。”

情绪得到一定程度的缓和。

赵时韫看在眼里,眉眼舒展开,浮着薄薄的一层笑意,再度将话头对准江稚鱼,“所有人都觉得江稚鱼是跳江自杀的,可当时没有尸检,仅凭一份遗书匆匆定下自杀的结论,谁知道其中的水究竟有多深,没准她就是被霍霄亲手弄死的。”

温北砚脑袋又开始疼起来,脸色苍白,他想喊停,可对方已经将另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残忍地剖在他面前。

他无处可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想起他和曲懿刚重逢还没在一起前,她问自己的那几个问题:

你接过性侵案吗?

你们律师也会像警察一样调查取证吗?

你遇到过他杀最后却被篡改成自杀的案子吗?

原来在很早以前,她就为今天这段对话埋下不少的伏笔,只不过都被他当成找不到话题后的随口一问。

她不惜代价地想让霍霄受到惩罚,而他却替这样一个人打了辩护,费尽心思减轻他的刑法。

强行拼凑起抵御入侵者的兵刃瞬间瓦解,一口气息顺着肺腑艰难地攀升,最后半死不活地卡在嗓子眼,难捱的想要用手术刀扎向自己喉管,再用力搅动,皮开肉绽才罢休。

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她说过她喜欢他的喉结,要真因自虐落下了疤,那就不再是她喜欢的,他必须得保全它的完整性。

他垂下手,片刻又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用来压制体内的躁动。

这份躁动衬得四周更加安静,安静到他好像陷入了暗无天日的漩涡中,阖上眼睛的那一瞬间,脑海里再度闪过无数碎片化的场景,这段日子所有的努力突然变得面目全非。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逝着,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僵硬,像具尸体。

突如起来的滚烫,让他猛地一怔,他的手被什么东西用力攥住。

眼尾缓慢垂落,是盛景的手。

那双眼睛亮莹莹的,仿佛能照进心里去。

他好像又活了过来。

-

得知曲懿真正想参加的是《撕夜》女二的试镜后,周挽气到不行。

见她一副快要炸毛的反应,曲懿一阵心虚,语气不由软化下来:“女一这角色我真的驾驭不了,就算最后复试定下了我,等剧播出后,我也会被群嘲演技不行,跟江稚鱼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像大人觉得曲乔生是老师,作为老师的孩子考第一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拿下演技奖的演员就等于拥有不一般的演技,任何角色都能被驾驭得炉火纯青。

实际上这种观念错得离谱,过度的以偏概全。

对曲懿来说,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江稚鱼的出现,让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盲目给自己设限,无异于拔苗助长,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完成自己的目标,才是最为稳妥安全的抉择。

不轻易尝试去突破自我,在周挽看来是没有上进心的表现,另一方面,她先入为主地认为曲懿放弃争夺女一是为了给宋吟机会。

曲懿继续解释:“我看过剧本,女二这角色和我贴合度更高,我有信心演好这个角色。”

周挽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

曲懿提前半天去了上海,在试镜地点见到不少熟面孔,宋吟最后一个到场。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紧接着不约而同地展露出争锋相对的气场。

“这两人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怎么到哪都能撞上?”

“听说曲懿是来试镜女二的,她前助手试的才是女一,最后要真这么定下了,那曲懿岂不是要给宋吟做配?”

“要真这样可有的看了,不过宋吟应该拿不到女一吧,《撕夜》可不是拼后台就能拿到的资源。”

这些话曲懿没听到,只听见一个工作人员在那感慨:“自古红颜多薄命。”

特定场合特定情境,不用多想,也知道他说的是江稚鱼,不止他一个人,从她踏进试镜场地到现在,已经听见不下十次对于“江稚鱼”的缅怀。

有真情实感,但更多的是跟风般的虚情假意。

“不是红颜薄命,”曲懿低着头,声线压得沉沉的,纠正他错误的认知,“是这个时代没有给红颜长寿的理由。”

试镜结束,曲懿没着急走,保姆车一直停在地下车库,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后,她让司机摁了两下喇叭,在宋吟上车前,又将他支走。

宋吟唤了声:“曲懿姐。”

曲懿没应,省去一些毫无必要的寒暄环节,开门见山地问:“为了参加这次的试镜,你又向霍霄舍弃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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