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世子爷被薛予宁那狐媚子给迷得五迷三道的,回府时竟还把那野种也给带了回来,当真是被薛予宁蒙了心!
是以彩云瞧见此状后,立时便来了松鹤堂寻老夫人。
世子爷少不更事,被狐媚子勾了魂也是在所难免,可老夫人却并非那不通礼法之人,如薛予宁这般欺上瞒下的丫鬟怎配在定国公府内继续待下去?
“老夫人......今儿个同世子爷一同回府的还有小宁。”彩云悻悻开口。
沈老夫人停住了诵念,淡然道:“小宁既已是他的身边人,一同回府又有何稀奇的?”
彩云踱步上前到沈老夫人身侧,低声道:“那小宁还带了个孩子回来呢!”
“孩子?”
“老夫人您是有所不知,您别看小宁平日里乖巧可人,实则人早就在入府之前同人私定终生且育有一子了,只是她使得一手好手段,把咱们世子爷的心给勾住了,世子爷竟还容许她回府呢。”彩云目露慌色,似是真心担忧谢砚书。
沈老夫人舒展的眉目一时紧蹙,捏着珠串的手微微收紧:“那丫头瞧着乖顺,不似是会行此事的人。”
彩云也顺着点了点头,右手抚上左胸脯叹道:“谁道不是呢?往日我也道这小宁是个淳善的性子,只是这人不可貌相,老夫人您不妨亲自去瞧瞧便知个中原委了。”
“也罢,若她是个好性儿的,留在府中那然是好,可若她真如你所说,凭着砚书再怎么喜欢,我定国公府也是万万容不下她的。”
“这便是了......老夫人快去瞧瞧吧。”
彩云跟在老夫人身后,替其拿过了拐杖,左手搀着老夫人步入了漫漫飞雪里。
炭盆里的银丝炭透着红光,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煨出的热气驱散了由室外带来的冷气。
“姑娘,快些暖暖身子吧。”自薛予宁明面儿上成了谢砚书的侍妾后,府中丫鬟都将其视作了主子。
世子爷已及冠,可身边还没个暖床的人伺候,不仅如此,谢砚书院中也只用小厮,便是有意想伺候谢砚书的丫鬟都没时机进去。
薛予宁可是只用了仅仅半月便成了谢砚书的身边人,且瞧着那宠爱正甚,府中人都道薛予宁好命,上赶着巴结伺候她。
薛予宁还未回过神,身旁的丫鬟便将一杯热茶递至了她的手中。
薛予宁环视四周,这是谢砚书回府后便给薛予宁腾出来的院子,说是即便他要好生折磨薛予宁,可碍于现下众人皆认为她是他谢砚书的侍妾,自然不能短了她的用度,免得传出去都说他谢砚书拿不出银钱来,平丢了他的面儿。
薛予宁甫一听此话,就道谢砚书果如从前般小性儿,绕来绕去也是怕自己丢了他世子爷的脸。
可她细瞧了瞧这间房子,淡雅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房间正中搁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桌案上磊着一沓宣纸,并一方砚台,而在案桌旁,则立着张淡青色画屏,画屏后青色纱帘随风而漾,床的斜对面则是一座彩贝镶嵌的梳妆台,黄铜镜里正映着薛予宁的娉婷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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