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伸手一把拔出萧刹的佩剑,架在秋怡的颈上,冷声道,“我不过想在府中安排几个熟悉的侍卫,秋总管便推三阻四,莫不是觉得我容乐好欺负?”
以她的功夫,那些规矩限制,对她自然没有什么作用,但她并不想给任何人留下柔弱或隐忍的印象。
圣门甚至慈航静斋那么多女子,为何只有武曌一人登上帝位?其才华武功,智慧天赋能相比的,难道没有?
“奴不敢,在府中公主乃是主子,您的命令自然无人敢阻止。”宝剑冰凉的触感贴在颈侧,秋怡惊恐的一动不敢动,急急的开口,终失了镇定。
她心里明白,就算今日公主将她一刀杀死,陛下也绝不会追究。
“那就好,” 秦漫微笑着随手将剑插回剑鞘,“我还以为北临这是要软禁我做人质呢。”
“奴不敢,”秋怡五体投地,“只是,公主若是要出行,还请让奴安排侍卫随行,若是公主再不许,奴便只好已死了之了。”
“既然总管如此忠心,以后容乐出门便由总管随行吧。”秦漫语气温和下来,显出诚恳的意味,“容乐初来乍到,正需要秋姑姑这样中山上下都熟悉的人作向导。”
秋怡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公主,顿觉得面具后露出的那双清澈的眼瞳显得高深莫测起来,她不敢再多想,深深的埋下头去,“公主客气,此乃奴之本分。”
下午,在泠月、莲心和萧刹的协助下,秦漫换了一身男装,从后窗溜出府去。
萧刹本想随行,被秦漫劝阻,留在公主府中掩饰。
秦漫付钱雇了辆车,大大方方的走正门进了拢月楼。
拢月楼开于中山城西市之中,主楼高三层,斗拱飞檐,秀致玲珑,全以梓木造成,涂以清漆,给人以舒适静谧之感。
以主楼为中心,四周环水,回廊曲折,高低相承,更妙之处,引流水为内墙,潺潺流水之声将墙外的喧哗隔断,又有蔷薇为屏,铺以柔篁,饰以素瓶插花,隔出一间间精致的雅室,成就一处闹中取静,悠然世外之所。
秦漫左右细细观量,认为此处必是精通园林的高手布置。
其间,自有机灵观望之人看见她手上所带的指环,引了掌柜拢月出来拜见:“好山种的茶树,好水煮的茶汤,东家志向远大,岂有不兴旺之礼。掌柜拢月,拜见少东家。”
拢月生得秀眉清目,淡施薄粉,身着亦同于一般侍者的青衣曲裾,只簪发的银簪换了水晶琉璃的蔷薇,但仅从气度便能一眼看出她就是主事之人。
从外表却难分辨出年纪,她有芳华之年的秀美容颜,成年经事的沉稳大气,中年之后方能得的处变不惊,如此方能明白,她何以能坐到西启中山密探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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