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是件棘手的事情。
逃避却不是她秦岳宁一贯的风格。
所以,纵使处事利落如她也会觉得眼下的事情棘手,但她还是决定将事情明明白白摆到台面上来,直接去寻求解决。
这是属于她的真诚。
而事实上,在这一点上,连锦里跟秦女士的性格其实有些相像。
秦女士将实情同她如此一番表露,连锦里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包括她为何要先将自己约过来,先对自己抖露这些事情。
秦女士自说完后,便只静静看着连锦里,仿佛是在等待她的态度。
连锦里同样将目光回递过去。
平心而论,在初次见到秦女士的时候,她是会发自内心地羡慕孟疏雨的。
对方家世好,性情直爽,天真无忧,母亲又是这样通情达理且同她没有代沟,孟疏雨无疑是在幸福中长大的孩子。
但她对此也只是怀着羡慕和欣慰的情绪,甚至她能够发自内心喜欢孟疏雨这个人,除开对方对待她的真诚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孟疏雨在这样的成长环境里所铸就的性格。
嫉妒,说不上,她能够平静且清醒地审视自己,从来不为嫉妒情绪所困扰......
她听见对面的秦女士又缓缓叹了一口气。
连锦里顿了顿,垂下目光,将自己面前的茶杯重新端起来,倒掉里头凉掉的陈茶。
随后,她将茶盏重新送至秦女士那边,弯了弯眼睛道:“您能再为我沏一杯热茶吗?”
秦女士闻言微愣,忍不住细细打量连锦里眼里的神色。
直直看了数十秒有余,她仿佛终于放下心来,整个人的神态也变得松弛。
她接过对方的茶盏,同样笑着,应了一声:“好。”
静静等待茶炉上的水煮沸后,又重新温了杯子。
等到茶叶泡好,秦女士重新为连锦里沏了一杯热茶,请到对方面前。
连锦里接过,动作轻缓地浅饮了一口。
茶是好茶,香浓,色泽漂亮;入口回甘,齿颊生香。
热茶下肚,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开来,就仿佛心中那点郁结和忧虑也能随之舒展开来。
连锦里看向秦女士,微微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孟孟她很好,值得一番呵护。”
秦女士闻言却微微皱了眉,认真道:“我确实有照顾孟孟情绪的意思,但并非要偏袒她;此行我也是想问问你的态度——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不等连锦里开口,秦女士紧接着又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立马安排做个鉴定,我也希望你能够......回到家里来。”
连锦里闻言却是失笑。
她摇了摇头,向对方解释道:“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孟孟她很好,我发自内心盼望她好。所以,我也理解您对她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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